第142章：强袭

    “收到。”随着现场小队指挥的确认，几台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同时小幅度地摇晃起来，而当画面再次静止下来时，A小队的突击手已经抵达了诊所正门两侧，其中一名队员探头向内扫了一眼，“安全。”

    蹲跪在他对面的另一名队员掏出电子门禁卡贴在钢化玻璃门上的读卡器前，随着“滴”的一声轻响，其中一扇门向外闪开了一条缝，该队员握住门把，向队友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轻轻将其拉开，先前那名队员立刻举起武器，弓身猫步踱进接待前厅，“我们进来了。”

    “接待处安全……进入急诊室……安全……进入内部走廊……走廊安全……”随着一声声低沉而清晰的汇报，摄像机的画面紧跟着前方队员的后背，在嫌犯置身的理疗室前停了下来，“A小队就位。”

    “B小队就位。”

    “C小队就位，随时准备支援。”

    “狙击手A报告，无可见射界，重复，无可见射界……”

    “监控小组报告，目标没有移动，无法评测威胁等级……”

    “狙击手B报告……”

    双眼紧盯着屏幕上的画面，并迅速地将各单位汇报的信息在脑中汇总、评判了一番之后，战术小组指挥官卡斯帕沉声命令道：“各单位准备强行突袭，倒数3秒，3、2、1……GO！”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砰~砰~”两颗催泪榴弹从诊所对面的大楼三层窗户中飞出，越过停靠在道路左侧的移动指挥车顶，准确地砸破嫌犯所在的二楼窗玻璃，冒着滚滚浓烟落到地板上并顺着惯性向前翻滚，与此同时，A小队和B小队的突击手也分别拉开前后门，将一枚M84型震憾弹扔进室内并立刻低下头捂住了耳朵——当然，这么做完全不足以抵挡这玩意发出的高达170分贝的噪音，他们主要依靠的还是佩戴在头盔下面的“战术听觉保护器”即特警部队标配的电子静噪耳机，它既能保护听力，又不会影响正常的听觉，还能兼作无线耳机使用，且效果比耳塞型耳机更加清晰。

    两道刺眼的强光爆闪过后，两支突击小队的队员同时举起武器冲了进去，“NYPD（纽约警察）……双手抱在脑后，趴到地上，马上……（砰）……开火……（砰、砰、砰）……停火，停火！嫌犯受控，重复，嫌犯受控，现场发现一名受害者，我们需要急救人员……所有人原地待命，保持警戒，等待CDC的工作人员接管现场……”

    听到扩音器里传来的汇报，弗兰克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向战术小组指挥官卡斯帕伸出右手，“干得漂亮……”

    双方的指尖还没碰到一起，就听扩音器里突然传来一阵纷乱的叫声：“我的……维克多，小心你后面……火力交叉重叠，重复，火力交叉重叠，禁止开火，禁止开火……啊~你这狗娘养的……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帮忙把这杂种拉开……”

    “A小队，立即汇报你的情况，A小队，发生什么事了……”卡斯帕按下对讲机，焦急而不失镇定地呼叫现场的部下，同时扭头看向显示现场实时画面的屏幕，然而此刻通过头盔摄像机传回来的画面都在剧烈地摇晃着，从另外几台针孔摄像机的画面上，也只能看到十几双战术靴以及防弹头盔在镜头前晃来晃去，根本无从分辨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情急之下，弗兰克猛地掀开屏幕上方的窗帘，踮起脚尖向诊所的方向看去，恰好看到一团的黑影撞破二楼的窗户，连同无数块碎玻璃一同砸在楼下的人行道上，“蓬”的一声，积雪四下飞扬。

    “见鬼！”弗兰克飞快地拔出他的伯莱塔92FS型佩枪，哗啦一下将子弹推上膛，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他的搭档特雷弗也紧跟着冲了出去，扫黑组警探考林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在车里和战术小组指挥官一起听取现场队员的汇报，“……嫌犯坠楼，重复，嫌犯坠楼，各单位注意，失能武器对其无效，重复，失能武器对其无效，该死，他把维克多也带下去了……”

    由于冲得太猛，当弗兰克跳下车时，右腿在雪地上打滑了一下，多亏特雷弗及时拉了他一把才没摔个狗啃泥，他却连谢谢都顾不上说声，只是挥舞着手枪，飞快地跑向嫌犯坠楼地点，同时大声提醒道：“别开枪，所有人不许开枪，嫌犯身边有自己人，小心误伤！”

    沿着十几辆警车之间的空隙，一直跑到距坠楼地点最近的警车面前，弗兰克才猛地刹住脚步，砰地一下趴到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积雪的前机箱盖上，举枪瞄准了目标，在悬停在空中的直升机的探照灯、十几辆警车的前大灯以及几十支警用手电筒的聚集下，那两团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正在微微地蠕动着，而守候在楼门口以及消防楼梯下的C、D战术小队成员正举着武器，快速而谨慎地分从两侧逼近，距离最近的十几名巡警也同时举起了他们的泰瑟电击枪和失能霰弹枪，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一步步地向目标走去。

    看到最前面那名巡警抽出他的T型警棍，试图勾住嫌犯的胳膊并将他从那位倒霉的特警队员身上拉开时，弗兰克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声提醒他不要接触到嫌犯的身体，然而就在他高呼出声之前，那名嫌犯却猛然抬起头，并发出一声沉闷、狂暴、慑人心魄的咆哮！

    在现场强烈的光线下，弗兰克看得清清楚楚，嫌犯那张布满胡茬的脸上、嘴边沾满了粘稠的鲜血，其眼中却散发着冰蓝色的幽光，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迅速笼罩了他的全身，并促使他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小~心！！！”

    促不及防之下，手握警棍的巡警也吓得尖叫了一声并仓皇向后退去，却不小心绊到了路边的消防栓，结结实实地仰面摔倒在地，随着又一声充满嗜血与杀戮气息的咆哮，那名浑身是血、形如野兽的嫌犯猛地站了起来，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就像一头饿狼盯上了柔弱无助的猎物一般咧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淌着血水混杂的馋涎，朝着近在咫尺的巡警猛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