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堡内恶战

    趁着蒙奴分心攻打城楼的时机，子仁带人安全退入了第二道防线。见对手还敢前来送死，子仁毫不犹疑当即下令丁有财、丁碧二人点火。在虎蹲炮扬起的硝烟掩护下，带领部属继续撤往第三道防地。

    虎蹲炮近距离威力巨大，美中不足的是穿透力稍弱。堡内地型狭窄蒙古人拥挤在街道之上，前排的鞑子兵被一扫而空的同时，替后方同伴挡下了大部份铅弹。有过脱退冒进而死的前车之鉴，脱卜户和小老思一直居于阵中指挥部众，并未受到波及。

    随着烟雾逐渐散去，脱卜户看到明军正在后撤，发现子仁一身明盔亮甲，周边还有兵丁举盾护卫，知道此人定是堡内守将，立刻取出破甲箭射向子仁。

    破甲箭的箭头、箭杆全由精铁打制而成，势大力沉，虽然射程稍近但是三十步内可破重甲、厚盾。由于箭头沉重为了保持平衡，箭羽必须选用鹰隼一类猛禽的羽毛，草原上此类材料奇缺，若非有万全的把握，脱卜户绝不会轻易使用。

    随着破甲箭射出，手持挨牌护在子仁身旁的王学道发出一声惨叫。盾牌连带着持盾的右手被当场洞穿，疼痛之下再也把控不住挨牌，漏出了身后的子仁。

    脱卜户自然不会放过此机会，立马重新张弓搭箭打算取了这明将性命，谁知刚刚将弓拉满，就听到一声铳响，脱卜户应声被打落马下。

    乃是雷铁蛋察觉子仁命悬一线，火速拿起身边的鸟铳击杀放箭之人。借蒙古兵忙于救治脱卜户的时机，子仁终于率人通过了第三道阵线，到达后也不做停留，径直退往最后一道防线戒备。

    雷振威以在此等候多时，马上点燃弗朗机轰击挤成一团的蒙奴。弹丸从炮口喷出后势头强劲，击穿了多名敌人的身体后才不甘心的跌落在地。落地后又向前滚动了五六步，将几名敌军的马腿砸断。

    蒙古鞑子遭到连番打击后凶性不减，在小老思和脱卜户长子脱底库的带领下发起突击。无奈面前有两道防线阻拦提不起马速，刚越过第二道防线，弗朗机就以装填完毕。

    第二发子铳装的是散子，迎面喷射出的铳弹，将急于为父报仇冲杀在前的脱底库和其身边亲信打成了筛子。见敌方仍在逼近，雷氏父子不敢拖延，不等打出仅剩的一发子铳就领兵退后。

    子仁这时以在二人身后的第四道防线上安排妥当，速疾带人放铳掩护。蒙奴的弓手因受到火器的压制，尽管胡乱射出数十支弓矢，可惜准头不高并未给子仁这边造成太大的杀伤。

    随着不断有族人中弹身亡，小老思这才想到骑在马上目标太过明显，赶忙呼喊族人下马，藏在马背后张弓还击。大街上一时铳箭相交，两边互有死伤。好在子仁一行甲胄齐备，加上有事先浇筑了一道矮墙作为屏障，占得了不少便宜。

    不过几阵射击之后，先前装填好的鸟铳、火铳都已燃放一空。再次填装费事甚巨，子仁一方的弹雨不免稀薄了下来。虽有佟大力等人仍在放箭杀敌，可是堡内弓手的人数、弓术都远不及蒙人，逐渐被对手压制住，伤亡也开始渐渐增加。

    眼见子仁一方就要吃亏，街道两旁突然射下一阵箭雨，蒙奴鞑子闪避不及，折去了不少。原来是李得全听到炮声停息，领着麾下夜不收爬上了房顶，从两侧屋顶放起了冷箭。

    子仁先前被蒙奴的弓箭压在墙后抬不起头来，加上又伤了王学道早就是一肚子火气。箭雨停歇后，迅速带领将士杀出墙外发起反攻。

    睹见明军向自己冲来，小老思即刻命人放箭阻击，可是冲在阵前的丁碧、王命硬、唐学道等人已经举起了盾牌。感到弓矢作用不大，小老思只得拔出佩刀带领手下上前迎战。

    见对手中计，藏身在盾阵后方的子仁率领丁有财、雷铁蛋和一众炮手，将拐子铳从盾牌空隙间伸出。也顾不上瞄准直接施放起来，铳弹射尽后振臂高呼道：“弟兄们！狗鞑子顶不住了，杀啊！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自知腿脚不便，子仁一语道毕后使出丁克敌所传的地趟刀法，凭借单腿发力翻滚扫截之间连断多条敌腿。丁碧、有财、王学道等家将不敢怠慢，跟在其身后一同杀入敌阵。堡内兵丁见上官如此枭勇，受子仁感召各个奋勇争先。

    小老思见明军如此悍不畏死，头顶上还有李得全统人放箭攻扰。再也无心恋战，招呼手下翻身上马退往城门，寄希望于城外的伯言儿尽快领兵来援。

    没想到刚跑出没几步，就听到头上有风声传来，还没来得及抬眼观瞧，就被李得全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

    李得全躲在屋后听得堡内铳炮声响个不停，战意大起早已是心痒难耐。上房之后连放数箭依旧觉得不够过瘾，见蒙古人想逃，瞅准时机从房上跃下将小老思斩杀。

    其部下有半数也纷纷效仿，不少蒙奴都被斩于马下，余下的仍旧留在房上放箭，牢牢堵住了敌方的退路。这时黄太极也带着土狗们从角落里窜出，专门撕咬马的下体和马腿，一击得手后就赶紧逃离，需找下一个目标。

    蒙古骑兵入城之后屡遭重创，几员主将尽数战死，剩下的人马已不足三成。如今上有夜不收放箭袭扰，下有恶犬撕咬，前后两头还有子仁和李得全两人带兵如狼似虎的截杀，实在招架不住。

    不少胆小之人纷纷下马求饶，但是堡内兵将早以杀红了眼，瞬间将他们屠戮一空。余下十来名凶悍之人，背靠背结成圆阵意图顽抗到底。

    这一场恶战下来堡内又折去了十来名男丁，子仁不愿部下再有折损。命人架盾阵将他们围困，同时抛出不少小型的万人敌。

    这些万人敌都特意为巷战而造的泥壳炸弹，内中不含利器，全凭爆炸时的冲击力扰乱敌放阵脚。蒙奴被炸散之后，几息之间就被斩杀殆尽。

    瞧见进到堡内的蒙古鞑子，此刻已经没有一个能够站立起来，子仁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坐下休息，一直在城楼上阻敌的丁守铁，火急火燎的在城上高声喊道：“少爷！少爷！快点上城观瞧！”

    （明天出差，下一章周六更新，提前祝大家周末愉快，大家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