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65、薇薇的另类告白方式
白虎式鬼出不了安起凡家的社区,我只能把它先收了。【】好在那烧死鬼已经被我震慑住了,而且她显然已经知道悔改了,我也不担心她会突然变卦、逃跑。 我骑着单车跟着那烧死鬼一路到了工地废墟外面,废墟周围拉着两米高的保护网,这东西没办法借力跳过去,我索性就用刀子直接在上面划开个口子,然后跟着烧死鬼徒步进入工地。 工地里黑漆漆的,我用手机照明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稍远点的地方就只有一片黑了。 那烧死鬼还算老实。她始终在我面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并且顺利地带我找到了工地里的一个破木棚。 “他的灵牌就在里面。”烧死鬼指着木棚回头对我说。 我点头示意她让开,然后举着手机往木棚门口照了一下。那棚子已经塌了半边,与其走门,还不如从侧面倒掉的墙进去更方便。我小心地绕到木棚的侧面,因为没见有什么阴鬼气,所以我就直接探身进到了木棚里。 刚一进木棚,一股恶臭便朝我扑了过来,那气味我并不常闻,但我知道那是尸臭。安起凡说过,他拉开拉链的时候闻到过恶心的气味,估计他闻到的就是尸臭了,这地方是找对了。 我用手机在破棚子里照了下,很快我就在几块转头下面找了一个残破的木头灵位牌。 我刚伸手拿起那灵牌,突然间一股刺骨的冷风嗖地一下从外面卷了进来。冻得我全身一哆嗦,紧接着木棚子竟然咔嚓一声塌了下来,我大半个身子都被那木棚给砸了。还好那棚子完全是木头的,被砸一下虽然也疼,但起码不会被它压在里面。 我用力把头上的木头往起一撑,然后便往出钻,可就在我的身子刚钻出来一半的时候,我的右手却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 “别动我的东西” 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突然从倒塌的木棚底下传了出来,同时一股浓稠的鬼气也从倒塌的木棚底下汩汩地往出蹿木棚下面藏着一头猛鬼,应该就是那个刘老皮匠了 我并没有松开右手抓着的灵位牌,而是用力往后拽着。但抓着我的老鬼头明显比我的力气大,我好不容易钻出木棚的大半边身子差点被拽回去。 我赶紧转身面朝着木棚,换了个拔河时用的姿势,让身体的重心向后坐,然后用左手摸出符纸往棚子里面扔,同时大喊着二字诀:“流火”。 木棚里面顿时炸开了一团火光。抓着我的那只鬼手也随之松开了。 因为姿势的问题,我猛地从棚子里倒了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到了这时我也才注意到,整个工地里的状况已经非常非常之不妙了,从四面八方有大量的阴气在往我这边聚拢,在阴气之中隐约可以看到数百个若隐若现的模糊身影,它们不会是人,只能是鬼 难道是遭了鬼王了我心里不禁一惊。 我爷曾经亲口跟我说过。有些鬼可以单独去抓,但有些鬼独自遇到就一定要避让,其中最最需要避让的就是“鬼王”,因为这东西比血尸、僵尸什么的都要凶上数百倍。 据说只要是有来头的鬼王,麾下的鬼兵少则几百多则上千,光是这些鬼兵散发出的阴气就能冻死活人,就算再怎么厉害的阴阳师,仅凭一己之力也甭想斗过鬼王。我爷跟我说过的这些话我当然记得,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想到,一个破木棚里的老皮匠竟会是鬼王住肠役技。 现在我也来不及去想这事到底合理不合理了,我赶紧冲着那烧死鬼大喊了一声,让她离我远一点,然后我快速结出九字真言护身手印,又将镇鬼符分布在了我周围,同时用大金光咒给灵符开光,避免那些鬼离我太近。 阴气变得越来越浓烈了,我的急救措施并不能阻止气温的迅速下降,如果不想点办法,我肯定会死在这 这时,我身后的木棚又发出了喀喇喀喇的声响,紧接着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老头从废墟里钻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而且没有双腿他用两只手拖着身体往出爬,并且朝着我大吼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随着这个胡子老头的吼叫,在我周围冒出来的那些鬼魂也跟着一起呼喊了起来,他们有的哭,有的叫,有的抓着头痛苦的摇动着。随着这些鬼逐渐向我靠近,我发现他们身上到处都是伤,有枪伤,有刀伤,有的脖子上还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衣服我突然注意到了这些鬼的衣服 虽然我不确定抗战时期的人是不是真这么穿的,但在电影里看倒是经常见到,当时被关进集中营的俘虏都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这里或许是个集中营的刑场,而这些鬼则是死在敌人枪下的亡魂。 在这种地方的灵位牌根本没有意义,它的存在一定有着其他的含义 想罢,我赶紧拿起灵位牌子,并用手机照着仔细检查了一番。木牌上面的字迹根本看不清,倒是牌子底部有一串奇怪的刻痕,那里刻的好像是数字。 这不是灵位牌,它应该是密码之类的东西 传递情报 “还给我”老头吼叫朝着爬过来,他的两手压过了镇鬼符,根本不惧怕它。周围的其他亡魂距离我也只有7、8米远。 “战争已经结束了不管你在跟谁打仗,他们都已经败了我们赢了我们胜利了”我冲着老头大声喊着,然后也朝着围拢过来的那些鬼魂重复地喊着:“已经胜利了,敌人败了我们已经胜利了敌人战败了战败了” 这是我在破釜沉舟前的一次赌博,赌赢了是最好,如果赌输了,我就只能拼死把白虎式鬼召出来,靠着它冲出这一大群鬼的包围圈,但这样做的结果是好是坏我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我似乎不需要开眉心煞了,那胡子老头的动作定格了,周围的那些鬼也都不动了,看样子我似乎是赌对了。 “你姓李是个皮匠,但你的真正身份是地下地下组织成员”我仔细地措着辞,生怕哪句话没说好就惹怒了这个皮匠老头。 老头僵在那里好一会,然后对我上下打量着,但什么都没有说。 周围的空气还在持续地变冷,我全身上下也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我强忍着这股寒意,然后挺了挺胸,冲他严肃地敬了个军礼。 “我该向您致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这个是您用生命保护的情报吧,我还给您。”我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灵位牌放到了老头的面前。 老头并没有过来动我,他一把抓过灵位牌,然后轻轻抚摸着底座上刻着的那几个数字。过了一会,他缓缓抬起头,然后问我:“战争真的结束了” “结束了,我们赢了。” 我并不确定跟他交战的对方是谁,所以回答的也很含糊,尽管如此,那老头还是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随着他的态度变得缓和下来,周围的阴气也开始散去,隐在浓稠阴气中的鬼魂也一起向后退去,最后彻底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且头一次打从心底里觉得,电视上那些铺天盖地的抗战剧其实非常有意义,要是我没接受过这种爱国教育的洗礼,估计我今天就废在这了 不过我也没有马上放松下来,因为这片工地的鬼王还在我面前,而且我还需要弄清楚为什么他会帮着那个烧死鬼去害安起凡,我还需要弄清楚他和死亡助理之间的关联,需要弄清楚那张人皮又是怎么来的。 “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要帮着她害人,有一个男人差点因为她丧命。”我指着烧死鬼问皮匠老头。 “为了革命,她有潜伏任务,她需要一个用来伪装的身份。”皮匠老头严肃地回答说。 “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的上线,我们在这里接头,暗号是”皮匠老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他还对我有所保留。 “暗号是天王盖地虎”我试探着问。 皮匠老头瞪着眼用力攥了下手里的灵位牌,他的力气出奇的大,那木牌被他捏着噼啪作响、木屑横飞。 我赶紧安抚道:“暗号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看看周围,再看看我,战争早就结束了,你可以相信我对了,你能离开这里吗” 皮匠老头摇了摇头,然后回头往身后瞧了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他。 我赶紧念了开眼咒,这让我能看到比平时更多的东西。当我再次睁眼之后,我发现在皮匠老头的腰上缠着一条发着淡淡白光的锁链,这显然是有人用了某种咒式把束缚住了老头的魂,而老头则把这锁链当成了集中营里的镣铐。 死亡助理我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我用火铃神咒给匕首开光,然后斩断了束住皮匠老头的锁链,接着我便带着他出了工地,到了街上。虽然夜已经深了,但路上还有来往的车辆,甚至有路人在肯德基门口经过、打电话、聊天。 “战争结束了,已经结束六十多年了。”我对皮匠老头说。 他似乎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我甚至觉得他压根不清楚自己已经死了。 “真的结束了吗真的真的结束了吗可是我为什么我还在为什么”皮匠老头的脸突然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 我没有去打扰他,只是在一旁低声念着净心咒,以此对其进行安抚,等他稍微平静下来后,我才将抗战、内战、建国、改革开放等等这些跟他简单说了一遍。听我说完这些之后,皮匠老头也终于彻底安静了,他脸上露出了祥和的表情,周身上下的怨气也都消了。 我知道,他这是准备要彻底离开阳界了。 于是我赶紧又问了一下关于人皮伪装,还有他那个上线的事。 皮匠老头说做皮这手艺是他上线教给他的,他有一个方子、一根针、还有一碗油,他就用这些东西帮其他有“任务”的地下组织成员提供伪装。关于做皮的材料,老头说那都是用真人的皮,他的上线会帮他筹备原料,他只需要干活,而且他做这活已经好久好久了。 我又问他为什么要在人皮上留一个拉链。 他回答说那是他上线要求的,这是一个标记,一旦上线同志全部牺牲了,组织内部好能弄清楚哪些是自己人,那些是敌特人员。 听到这,所有的疑问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60多年前,西桥街这里大概是个日军集中营,有许多革命人士在这里被处死,并被埋进了“万人坑”。在40年后,某家建筑公司挖地基,结果挖出了皮匠老头以及其他英烈的尸骨,他们的亡魂也随之活跃了起来。 但圈内同行并没有了解真相,因为有个懂行的人从中搞鬼,更准确来说,西桥街的这栋鬼楼凶宅,压根就是这个人一手搞出来的,这个人必然就是死亡助理。 死亡助理故意让皮匠老头在做皮时留一个拉链。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当拉链被拉开,一切秘密都将暴露,一个新鬼必将因此诞生,安起凡就险些成为“拉链”的牺牲品。 自杀圣地西桥街这里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凶之地。 我不确定死亡助理是否还会回来,他删掉了微博,这证明他已经意识到有人在查他了,如果我是他的话就绝不会冒险回来。所以在想明白了一切之后,我立刻着手帮皮匠老头进行超度,也帮工地里的其他亡魂做法事,好让他们早日往生西去。 在工地的正西有一棵粗柳树,这显然是用来封鬼门的,我在柳树附近随便挖了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破旧的木盒子,里面竟放着一张开过光的铜符。我直接把盒子踩碎,收走了铜符,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重复不断地念咒、超度。 我一直忙到了凌晨5点才把所有的亡魂送走。之后我又去了趟医院,虽然安起凡不会愿意听我带来的消息,但我还是将我发现的一切都跟他说了一遍,包括曾丽丽的死,以及冒“皮”顶替的种种。 连续折腾了两天,我的精力和体力也透支了,从医院出来之后我立刻回到家里,我要好好睡个连轴觉,把损失的睡眠全都补充回来。可惜,我的计划只实施到一半就被电话吵醒了,来电话的人又是陈时康。 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而事实也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陈时康给我送钱来了,还是一大笔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