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精神污染
叶慧穿着略显宽大的男士衬衫和牛仔裤，茫然站在烈阳当空的大街上。 看不清面目的路人们，拥挤着来来往往。 暴烈的阳光之下，视线开始变得朦胧。 嗡…嗡… 手机震动了起来。 “喂，谁？” 有些恍惚的扫视着熟悉的街景。 听筒里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是我啊，哔——，你没存我的号码吗？” “哦，有什么事？” “诶，我上次跟你讲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到底打算跟你爸还是跟我？如果跟我的话，什么时候回来把户口迁一下？还有你meimei，你能不能劝一下她……” 手机听筒中不断传出令人感觉熟悉而又久远的碎碎念。 这是…谁来着？ “…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吧，我朋友的meimei有个女儿，感觉人不错，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咕… 肚子响了起来。 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饿。 “…你过年的时候来我这边吧？……喂，喂？听得到吗…” 嘟。 挂断了电话。 好饿… 吃的… 有没有什么吃的…… 漫无目的地扫视着， 在这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喧闹城市里。 最终，目光停留在某种被刻意忽略的东西上。 人。 很多人。 很多美味的人。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 像是很远、像是很近、像是很大声、像是很小声、像是很嘈杂、像是很死寂…… 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在低语 像是某个恢弘的意志在搅拌着脑浆。 意识就像被烧开的白粥一样翻滚着。 手伸向了那些看不清面目的路人。 嘴巴张开了，接近了—— ……咯吱咯吱咔嚓…… 咕…… 啊，满足。 —————— 第二天一大早，叶慧就同索玛他们一同登上了直升机。 面对再一次的终末捕食危机，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做准备。 因此只是休息一晚后，他们就直接出发了。 这次行动的目标很清晰，那就是：彻底铲除瑞秋。 “怎么了？没睡好吗？”机舱内，雪儿首先发现了叶慧的异常。 “……嗯，”意识与现实像是隔了一层膜，让叶慧的反应迟了半拍。 “有什么不对就别憋着，”旁边的索玛说道，“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我知道，”叶慧这才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只是没睡好而已……” “螺旋之树的情况无异常，可以开始空降行动，”耳麦中适时传出了云雀的声音。 不过两三句话的时间，飞机就已经抵达了螺旋之树上空。 这也不奇怪，毕竟螺旋之树就长在极东分部的旁边。 “走吧，”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叶慧左手提着自己的神机，右手提着罗密欧的神机，直接从机舱门跳了下去。 其余几人也自然不用提醒，紧随着叶慧之后，跳向了下方的螺旋之树。 —————— 砰！砰！砰！…… 穹顶传来了沉闷的敲击声。 瑞秋静静仰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砰！砰！砰——轰！ 穹顶破开了一个大洞。 叶慧等人的身影，伴随着哗啦落下的碎石，从洞口跳了下来。 “欢迎来到……古老神话的最终章……” 他们刚站定，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瑞秋的声音。 “瑞秋……老师……”雪儿神色复杂地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基尔不禁作出防守姿态，“不是说她被朱利乌斯重创了吗？” “……诶？”叶慧一副好像这才听到他的话的样子，“哦。” 看到她这样子，龙胆眉头一皱，“你……算了，总之情报好像出了偏差。” “喂，听得到吗？云雀？”索玛尝试着呼叫后方的基地，但完全没有得到回应。 看样子通讯中断了。 “至今为止的故事，全都符合我的安排……” 瑞秋站在朱利乌斯所沉睡的巨蛋旁， “如同我……在那个时候，与荒神对话的内容一样在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