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却道有情是无情（二）

    相视一笑，他们的眼眸那样温柔，仿佛这天地星辰，只是陪衬，只是落在辛夷的眼中，唯有刺目，唯有不忍，从前，她也有这样的笑容，从前，也有人这样深情的注视着自己，现在呢？

    一切，都拜你所赐！

    辛夷望着亭中的洛偃，握紧了指节。【】

    不知身后是哪里来的力量，是有那么一个人，用力将她推出，脚下一滑，落入那湖水之中，冰冷的湖水从领口漫入衣袖，辛夷想要呼喊，才刚刚张口，就被湖水没了头颅，一点一点的，她往下沉去，不要死！不能死！这是她在沉下去的时候，唯一的信念，而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抬头的时候，看到那张脸！

    是她吗？是那个人吗？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下一秒，失了意识。

    “小主，小主！”绿芜才刚刚赶来，就看到那湖里有身子沉了下去，而苏贵人方才追着的披帛，就掉在那湖水中，放声高呼，“快来人啊！苏贵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辛夷？”洛偃低低呢喃一句，下一瞬，已经跃入怀中，不能死，不能死，我已经失去一次，不能再一次失去！绝对不能！

    皇后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身边的依靠突然没了，身子踉跄，几乎要歪倒在一旁，再看时，身边的人已经在水中奋力往岸边游去，“陛下！”她不是愤怒，只是觉得悲凉，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别人丢下我！

    “娘娘，娘娘有没有事？”身后服侍的宫女上来扶住她的身子，扶她安坐。

    “落水的是谁？为何陛下会如此失态？”

    “是，是......”那宫女吞吞吐吐，不肯明言，想必是谁都知道，她会难过伤心的吧，那么他呢？他为何不懂？

    “是苏贵人吧？”皇后冷笑一声，“连你也知道，陛下如今每日入夜都要守在翊锦宫外，等着那个女人安睡才会离去的吧！”

    “是，是苏贵人！”那宫女跪倒在地，“奴婢罪该万死！”

    “万死？”皇后玩味的重复，“你有什么罪过？又何来万死？”

    拂袖起身，“去看看吧，准备了陛下换洗的衣服等着，叫太医院众人在凤仪殿等着，嫔妃落难，本宫不该坐视不理的。”

    水下的那短短的时刻，却仿佛度过漫长的几个世纪，夜色深沉，他看不清所有，只能凭着感觉一点一点向前摩挲，每一次扑空，心里都痛痛的纠结起来，仿佛一点一点，被什么东西在掏空，直到，直到摸到那冰冷的胳臂。

    从来没有这样失策过，洛偃抱着怀中的娇小的一团，冰冷，她在发抖，她口中喃喃，却听不清是在说什么，没关系，她在说话，她在呼唤，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奋力将怀中的人拖上岸，他紧紧的抱着，不许旁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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