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意外常由人造
曹植府。 曹植为了护卫这套书,从曹cao那里借来了一百精锐兵士,之所以未派大军护卫,是防止人多而杂,为小人所趁。 一百人护卫一间房子,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再加上这件房子只有大顶、门窗是木制结构,其余皆是土石,为了防潮,地上早就铺了一层石板,四下书架亦可防潮、防虫。 看上去,确是万无一失,又有谁敢潜入魏公之子府邸?若是被抓到,岂不连累了亲族? 曹植府邸藏书之处已为世家探知。 崔琰看着陈氏传来的消息,思虑着当如何将藏书库毁掉。 四面墙皆是土石结构,大顶是木制的,且四下不容人靠近,除非向里面扔个火把,不然怎能烧的了? 水浸?除非决水淹之,不然如何浸湿的了?除非天降暴雨或是地涌喷泉。 崔琰思来想去,这都行不通啊! 这可怎生是好?眼瞅着高楼日起,怎能安心? 崔琰心下不稳,心中愈加烦躁。 崔琰皱着眉头于府中乱走,步至偏宅,忽见有小童担着药石自其前行过,不由得皱眉,“站住。” 那小童方才行礼时便有些战栗,这下被崔琰叫住,自然是两股战战,“拜见主人。” 崔琰点了点头,“汝所持何物?如何恁般刺鼻?” 那小童有些怕崔琰,因为崔琰美髯长约四尺,最厌这种刺鼻气味,他认为气味越刺鼻,对身体就越不好。 “是,是小公子使吾......” 崔琰不由得皱眉,摆摆手,小童如蒙大赦,匆匆去了。 崔琰长叹一声,崔谅这小子才几岁?怎地迷恋这方士炼丹之术?崔琰暗怀心事,往内里走去。 还未及里,便听一稚嫩童声道:“道师,这一炉的药石,当真能炼出宝药?” 崔琰止步,附耳去听,只闻一人嘿嘿笑道:“小公子放心便是,此乃吾现先人所授丹方,刻于竹简纸上,想来是先秦古物,定出宝丹!” 崔谅大喜,淮南王鸡犬升天之事他自从书中了解到,心中早就跟狸猫挠的一般,如今这道人所言,正搔到他心中痒处,先秦宝药啊,岂非比淮南王更胜一筹? 崔琰在门外听的冷笑,这鬼话,也就骗骗这小子,先秦竹简?莫说汝识不识篆书,便是卖与其他士人亦能得一笔不小的财货,又何必依附一小儿? 崔琰心中恼怒,其兄并其兄子早去,只留这一小儿,二人皆含泪求请其照拂,如今这般地步,其心中安能无愧? 一脚踹开房门,“jian贼,汝如何敢欺吾......” 话音未落,崔琰但见房间中鼎晃动震颤,心下不由大骇然,忙快步入内抢出崔谅,一个纵深便逃出房门去。 方出房门,只闻“砰”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崔琰抬眼去看,只见房中四下火花,甚是瑰丽。 “啊!” “痛杀吾也!” 崔琰只见房中那道人浑身是火,嘶吼着便往外边池中跳了下去,开始还有挣扎,到后来连个泡都没了。 崔琰大骇,崔谅亦心有余悸,“祖父......” 崔琰突觉得心头一亮,好似抓住了甚么。 “祖父,日后吾再不使人炼丹了。”崔谅有些怯懦,生怕这个严厉的祖父把他按在膝盖上打戒尺。 崔琰喃喃道:“炼丹,火,药石,驱虫香炉......” “来人,将那道人捞出来,看还有气否?”崔琰忙使人捞人,心下还存着一丝侥幸。 左右忙去池中将人捞出来,但见那道人满身黑,身上还镶嵌着药石,胸口手上满是灼伤的痕迹。 死的不能再死了。 崔琰长叹一声,放下崔谅,转身便欲归房中,好不容易想到一妙计,这下,唉。 崔谅急了,“祖父,祖父,吾日后再不使人炼丹了,吾愿将丹方皆交出来!” “丹方?”崔琰眼前一亮。 “此炉丹药已然害了一条人命,速将丹方拿出来,祖父为汝封存!” 崔谅见崔琰搭理自己,心下多了几分欢喜,打不怕,骂不怕,不打不骂才是最吓人哩! 崔谅忙归房中取来所有丹方,“祖父,皆在此处了......” 崔琰点了点头,取出一份竹简,“这便是方才那炉药的丹方?” 崔谅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 崔琰仔细看了看,心下冷笑,那道人果然是骗小孩子的,有他娘的用隶书写的先秦古方?这竹简都是新的! 崔琰收入袖中,厉声道:“此物吾将去销毁,汝归房中好好读书,来日吾验汝所得!” 崔谅开心的应了一声,带着小童回房去了。 崔琰袖中修长的双手暗暗发抖,忙喝令左右去搜那道人住的房子。 不多时,左右亲信军士来报,言说那道人房中只几件衣服,其余皆无。 崔琰点了点头,心下不由得为崔谅骄傲,就算吾家小儿痴迷此事,也会将汝手中之物尽数掏光了才是! 崔琰入房,细细的读了这竹简,使心腹分数次弄回来数个香炉并数份药石。 崔琰也顾不得气味难闻,唤崔林来,二人同时将药石磨成药粉,然后按照竹简上的比例将药粉放入香炉之中,插上香。 反复数次,那香炉终有一次轻轻的“砰”了一声,火苗四溅! 崔琰大喜,崔林目瞪口呆,“神物也!” 却说张任排兵布阵,欲要取南江城,连攻数日,城上只是固守不出,张任心下恼怒,同时心里觉得城中绝不可能有两万人马,若是有两万人马,那城中守将因何不出而战之? 张任越想越有道理,遂暗令一精军白日歇息,准备夜间偷城。 这数日攻伐,杨任心中有骄纵之意,自以为张任算不得甚么,连日也只是攻上了城头,今日攻伐更是疲软无力,还不如他榻上雄风! 张卫却不是这般想,他自被张鲁点醒了之后,心思更深了,想的也更多了,知道万万不可小瞧任何一个对手,因此心中虽有自得之意,却不似杨任那般狂妄,其反而劝诫杨任莫要大意。 杨任敬张卫乃是张鲁之弟,不敢放肆,口上不再喧闹,心底却还是掩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