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影子在哪
这一夜,漫长又叫人备受煎熬。 周游几人乘坐出租车回到熟悉的街道。 方才下车,还未站稳,出租车车司机立马一踩油门,车轰了出去,逃命似的离开。 二楼的出租屋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是唐正和提前回家的云舒,以及从戏柳山庄带出来的况子。 周游三人去到楼上,打开门只见况子身上捆着一条很粗的链子,链子两头用大锁锁上。 双手的位置,尤其加重了力道。 又另一更较细的铁链来来回回绕了三四圈。 勒得太紧,况子的手有些充血的浅紫色。 况子整个人被丢弃在墙角,侧身躺着,头半靠在墙上,闭着眼,安安静静,像睡着了,也像……死了。 唐正与云舒坐在沙发之上,看到几人归来,忙迎了上来。 “师傅,你们终于回来了!”唐正的声音。 “游子,你没事吧?”云舒挽着周游的手臂,上下打量,待他如同一个走失又寻回的孩子。 “我没事,不用担心!”周游简单回答,目光定格在墙角的况子身上,不解地问道:“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戏柳山庄的觅伶,戏柳山庄里的各种阴谋诡谲,他必然是了解的。留下他是待等他醒来之后方便拷问,说不定能套出有关女鬼以及影子的一些消息。”宋康仁道。 周游点了点头,复问:“那他怎么回事,为何睡着了?” “不是睡着!”宋康仁笑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给他下了醉朦胧的毒?”周游忽然醒悟,问道。 宋康仁点头,“之前在山庄里,你几个人带走之后,我一人对上他,实力上有差距,只能耍点小手段,醉朦胧是唯一一个可以反杀他的办法。” 宋康仁缓缓行至况子身边蹲下,抬起他的下巴看了又看:“不过他中毒并不深,怎么还未醒来?” “适才醒了,我又给他注射了点迷药。”唐正站到送宋康仁身边,小声道。 “你……”宋康仁瞪一眼唐正,脸上表情青一阵白一阵。 唐正尴尬的笑笑:“我记得宋医生说过的话,他很危险,无论用干什么办法都必须的留下他,所以才……” “算了,既然晕了,那就让他再躺会,我也正好休息休息,忙碌了一整晚,实在太累。而且,天马上就要亮了。”宋康仁站起来,转身往周游的卧室去,刚走到门口,况子幽幽转醒,发出一阵似有似无的呻吟声。 宋康仁立马停了下来。 屋里包括王守义一共五人,十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况子。 “醒了?”宋康仁折身倒回去:“感觉如何?” 况子睁开眼,发现满屋子的人以及身上被捆的大铁链,朦胧的眼神瞬间慌乱,坐在地上扭动。 “别挣扎了,徒劳而已!”宋康仁重新在况子身边蹲下,脸上维持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况子回看宋康仁,表情难以掩饰的愤怒。 “别这样看我,我不过是以彼攻彼、以牙还牙罢了!”宋康仁慢慢悠悠道,余光扫到况子被捆在背后的右手,有一阵黑气溢出。 “还是把你的乌龟脑袋收起来吧,别做无畏的挣扎了。” 况子不为所动,手中黑气越渐浓烈,宋康仁丝毫不急,缓缓道:“你可能不知道,戏柳山庄已经……毁了!那颗大树精自爆,整个山庄被夷为平地。” 况子刚刚幻化成乌龟形状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对了,还有件事情想告诉你:你们的庄主,也已经消亡了。” 况子的脸,瞬间煞白。 “是被我们几人弄死的,一口气都没留。”宋康仁再行补充。 一直紧闭着双唇的况子,听到这样的话,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一声低喝:“骗人……” “骗你做什么,我有拍视频,想看吗?” 宋康仁满脸笑意,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视频递到况子眼前。 手机里,传来轰隆的声音,当中夹杂着尖叫声与痛哭声,不比现场壮烈,但听起来同样让人动容。 短短十来秒的视频,正好拍到戏柳山庄的大石头招牌倒塌,变成一堆废石。 况子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信,慢慢到惊恐,最后两眼发直,右手幻化成型的乌龟脑袋恢复成手形,也浑然不觉。 “你们……真的毁了戏柳山庄……”良久之后,况子视线从手机屏幕转移到宋康仁脸上,额头一条一条的青筋尽显无遗。 宋康仁笑笑,并未做任何回应。 “你们……”突然的愤怒让况子再次挣扎,比之前更加猛烈,手瞬间变成龟,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周游镰刀手跟着长出,一个箭步上前,镰刀手对准况子的心窝。 “别动!”周游低喝。 于此同时,宋康仁黑蛇出击,蛇口朝向况子的脖子。 “我们的实力确实不如你,但你应该清楚,我们的武器也不是摆设,纵使你如何本事高强,此时此刻,你若反抗,我们也能轻易结果你的性命,并且吞噬你的魂体。”宋康仁不疾不徐道。 况子犹豫片刻,一番利弊权衡之后,低低道:“你们将我捆至此,究竟有何目的?你们……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 “聪明人!”宋康仁渐渐收拢微笑,道:“戏柳山庄地下室里那只女鬼,也就是你们的庄主,有关她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们,我们便放了你!” 声音低沉,如同达成协议的庄重。 “哼……”况子发出一声轻蔑的低笑,“你觉得我会背叛我的庄主?” “不过是讲述她的故事而已,算不得背叛。”宋康仁道。 “你们的庄主,只是一只存世五百年的山鬼,于她而言,你不过是个跑腿的长工而已,相反的,我们同为实验人,我们才是同类。而且,她已经消亡,你对她的过去守口如瓶,对你有什么好处?”周游补充道。 况子陷入一阵犹豫,片刻之后抬头,脸上忽然含笑:“你们如此拘泥庄主的过去,难道说……庄主她其实并未消亡?” 简单一句话,让在场几人不由一怔。 “哈哈……看来我猜对了。”况子脸上,不再似之前那般难看。 房间里的氛围,顿时有些拘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