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有些伤一辈子都抹不掉
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了,无力的垂在两侧,瘸着一条腿缓缓走着。 走了两步,那憋了许久的泪终是抵不过严寒一点一点滴落,落在地上消失与无形。 她倔强的抖着没有知觉的双手狠狠抹去。 袭寄就在后静静看着她,一切举止皆都落在他的眼里。 “我救了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 白倾瓷咬着牙,压下已经快决堤的泪:“谢谢。” 袭寄蓦然冷了脸,两步走到白倾瓷前面,用力挑起她的下巴,冷笑:“就这么感激人的,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白倾瓷用力拍开这人手,却被其几乎是要捏断她下巴的力道bī)的冷汗直冒:“你有病吧。” 月色下她的眸子沁了一层水雾,眼里,眼底都是倔强,不服输。这双眼和当初自己bī)迫长安去断肠崖景何其相似。 “你俩真不愧是亲姐妹,一样让人讨厌。” 白倾瓷被他一股无脑的话气乐了:“半夜若是睡不着地方这么大随你跑,但请别来烦我。” 她真是觉得袭寄这人越发有病。 “站住,谁让你走了。”袭寄似笑非笑道:“今夜我睡不着,你要留下来陪我。” 白倾瓷笑了:“滚。” 说罢转便要离开,袭寄拉住她的胳膊,腰束利落的解开随后将两人胳膊捆起来。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绑住的白倾瓷蓦的瞪大了眼睛:“你可是清山道仙。” 袭寄道:“对啊没错,但谁又能保证道仙个个都是君子,恰巧我不是。” “你,无赖。”若非自己现在动不了,她定要拿着他们清山的佩剑一剑杀了这个无赖之徒。 袭寄看着她又惊愕又是恼怒眼神,轻轻笑道:“放心,我不会怎样你。我说了今儿我心不好,就当嘿陪陪我3了。” 白倾瓷正想说“关我事。”便被这人拦腰抱走了。 夜里风正凉,秋季更是如此,凉的带了几分寒气。白倾瓷浑打了个哆嗦,最后落在绥远钟最上层,袭寄这才将她放下。 袭寄从一旁拿出两坛子酒,指了指一侧:“坐下来。” 白倾瓷站着不动,袭寄直接拽着她衣摆强迫她弯坐在屋檐上。 “你可真是君子,有你这样粗鲁对待人的吗。” 袭寄侧眸看她,笑道:“长这么大我从未与女子交谈接触过,我对男人怎样对女人同样如此。” 白倾瓷挪了个舒服姿势坐好,反正今儿愿意不愿意的都被撸到这儿来了,她不如就这么坦然面对的好。 白倾瓷没有回话,迎着风吹着凉气,只觉一阵舒爽无比。清山空气可是出了名的好,今儿一见果真不虚传言那般。 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清山,那时候她还不是鬼老鬼之女白倾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灵体一族人付清儿。她便看出了白雀山与清山差距,一个暗如地府,一个明媚似骄阳。她是活在地狱的人,见不得光明,若是有幸见到了那便是十分留恋。 袭寄瞅她一会儿,见她在轻轻笑,嘲道:“你可别说你也喜欢清山这种地方。” 白倾瓷不置可否:“喜欢啊,为何不喜欢。” 袭寄打开一坛子酒,冷笑道:“这鬼地方有什么好,每年这么多人扎破了头都想进来。” 一股淡雅清香的桃花飘dàng)萦绕鼻尖,白倾瓷tiǎn)tiǎn)嘴角,道:“名门道士,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地方,不只是可以修仙,更是荣耀。” 她扬了扬手:“给我解开。” 袭寄喝了口酒,很大一口,喉结有规律滚动几下。他摇摇头:“我不。” 对于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她白倾瓷认输了,也不说解开手这事,吸了口酒香,道:“这酒山下随便买的吧,味道跟天涯阁自己酿的桃花酒简直天差地别。” “天涯阁桃花酒可是出了名的好,而我只负责喝,不负责酿。”袭寄一手枕着酒坛,活生生像是一个酒鬼。 白倾瓷嫌弃道:“清山可是不许弟子喝酒,你为长辈,还将酒带到清山江来了,真是不怕寒了你们师父心。” “怕什么,他压根就没将我当做清山弟子,我在乎这么多做什么。” 听他语气里多了几分伤感,白倾瓷挑挑眉:“不是柳前辈不将你当做清山弟子,而是你自己不愿吧。” 许是被说到了心坎,袭寄嗤道:“你真啰嗦。” 白倾瓷淡淡错开视线,没再理他。 过了会儿,白倾瓷已经泛了几分倦意,而袭寄怀里的那坛子桃花酒已经见了低,他神色依旧清冷,丝毫看不出是饮过不少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