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
那是在一种般的飞升!!! 林向暖看乔不语的眼神里憎恶以外还多了点其他东西,雄心壮志也在瞬间被点燃了。 阴鬼母见头发伤害不了乔不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转而将爪子伸向自己的喉咙里抠了起来。林向暖看着阴鬼母的行为,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阴鬼母只攻击乔不语呢?明明她就是弱一些啊。 阴鬼母在自己的喉咙里抠了一阵,乔不语并没有打算攻击,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眼睛怀疑地打量着阴鬼母。 但是,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犯了个错误,阴鬼母做出一个犯恶心的表情,然后一张嘴,成千上万的蛆虫从她的嘴里喷射而出,像一股股的小激流。 林向暖很不厚道地躲到隐蔽处,幸好她躲起来了,那些蛆虫爬过任何东西,那东西都立刻像被最强劲的硫酸腐蚀过一般,变得稀泥一样。 蛆虫很快经过那晕倒的宫女身上,几秒钟内,当蛆虫们离开,那宫女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连骨头也被化掉了。 林向暖看到蛆虫在离开乔不语三步远的地方,爆裂,爆裂的汁液喷溅向四周,将树木和花草摧毁得一败涂地。 真是够毒的,林向暖皱眉,想着如果是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蛆虫似乎没有休止一般,因为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大,竟然慢慢开始往上堆积,底下的还没有爆破,蛆虫就开始往上面堆积,他们就好像在一个看不到的玻璃罩上爬行。 很快林向暖发现了问题,一条蛆虫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爬到了乔不语结界的顶部,然后猛然从那个位置穿过结界直扑向乔不语的头顶。 林向暖无可奈何,只好命令水鸟——那只一直监视云紫月的水鸟,早在刚才已经被林向暖换了任务,改为监视乔不语了。 林向暖命令这只水鸟迅速撞向那小虫,小虫被水鸟的力量撞飞出去,碰到乔不语的结界边界,然后被爆掉。 乔不语的眸子迅速眨了一下,看来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夕儿,替我立刻杀了那阴鬼母!!!”乔不语低声道,“她现在正驱赶虫子与为师斗法,没办法反抗。” 林向暖犹豫了下,鉴于就算乔不语死了,自己肯定也会被阴鬼母弄死,所以,林向暖很不情愿地走到阴鬼母面前,取出断剑,据说阴鬼母主要是因为埋在阴xue里,被阴气供养,慢慢积蓄在体内的某处,只要将那处刺破,阴气丧失,她就同一具干尸没有两样了。 林向暖眯缝着双眼,仔细寻找阴鬼母的阴气藏处。 忽然,她楞了下,一脸讶异地看着阴鬼母,皱眉又沉思了一会,那边乔不语再次催促,这次,他的声音里有了些力不从心。 乔不语现在几乎被蛆虫正盖住了,灰灰白白的一片,真是有些恶心,林向暖没有理他,而是又考虑了一阵子,最后林向暖掏出一张符咒来。 这张符咒并不是乔不语教的,而是林向暖上次从鬼市外面的书摊里买的,这种符咒可以让人恢复理智,所以被叫做清心符。 当清心咒贴在阴鬼母的额头上时,林向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阴鬼母疑惑地看着林向暖,眼底的血红褪去了不少,但是,当她再次感受到乔不语的气息后,脸上的皮肤皲裂开,狰狞地扭曲着,又有了发疯的预兆。 林向暖忙多加了几十张清心符咒,终于将阴鬼母镇压住。 蛆虫慢慢退回到阴鬼母的体内,那情形——真不敢恭维,连一向大胆的林向暖也忍不住皱眉看向一旁。 乔不语微微有些喘息,不悦地瞪着林向暖,有种养大了孩子,孩子却是个白眼狼的郁闷。‘ 林向暖暗暗提高警惕,对着阴鬼母道:“说,为何要追杀我们。” 阴鬼母直勾勾地望着有些狼狈的乔不语,厉声吼道:“孩子,还我的孩子!!!!” “孩子?我并没抓你的孩子。”乔不语沉吟不语。 “你为何有我孩子的味道,你杀了我的孩子。”阴鬼母说到这里双眼流出鲜血,又要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林向暖想了想,忽然道:“师傅,你把那头发给她看看。” 乔不语闻言,忽然恍然大悟,将刚刚收集到的黑色丝线,其实是头发,送到阴鬼母的面前阴鬼母恶狠狠地瞪了乔不语一眼,一把抓住那黑发,凄厉地哭道:“囡囡,mama来救你了,囡囡……” “你的孩子不是我们抓的,而且你的孩子肯定别谁抓住了,还利用她的头发来害人。”林向暖淡淡称述事实。 阴鬼母楞了楞,突然又发起狠来:“你骗我,我不信,你们这写富豪都不是好人,我是人的时候,就虐待折磨我们,死了还不放过我们,我要你们都死,一个都不准留下。” 说完,阴鬼母又想朝着林向暖吐蛆虫,林向暖一边警戒一边依旧用镇定的口气同阴鬼母讨价还价:“我要你死的话,刚才就可以杀你,何必等到现在。你或者可以现在杀死我们,但是,你的孩子会因为你的愚蠢一直被那些坏人折磨。” 阴鬼母听到孩子受折磨这几个字,忽然就害怕起来,有些犹豫地看看乔不语,最后将目光落在林向暖的脸上:“你一定知道我孩子在哪里对不对,带我去救她。” 顿了顿,阴鬼母凄惨地道:“求求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林向暖道:“你把孩子被抓走的情况给我们讲讲,这样我就知道去哪里找你的孩子了。” 那阴鬼母明显生前是个比较单纯没有什么心机的人,一听说林向暖有办法,她就信了,于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她本来也是个富家小姐,在家的时候养尊处优,倒是过得不错,这也养城了她单纯而没有心机的性格。 后来嫁到夫家,开始几年丈夫待她不错,但是,后来却越来越坏,丈夫娶了很多姨太太,姨太太都欺负她。 后来她有了身孕,丈夫出外做生意不在家,其中一个姨太太就买通了个下人将她勒死,让后挂上大石头沉到井水里。 但是没想到,这口井竟然是个极阴的地xue,在极阴地xue埋藏的东西都会成精,所以,这女人就活了过来,然后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死。 女人在地xue里当了十个月的女尸,然后有一天,她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孩子自己从她的肚子里爬了出来,并且在啃吃跟着一起带出来的胎盘。 阴尸的大人不要吃东西,小孩子却是要吃的,所以,阴母鬼一直用自己的血液来当做乳汁喂养小孩,那小孩子竟然慢慢长大了,而且越来越可爱,会说话,还会带着她笑。 这样,也安慰了她那几百年的在井水底部暗无天日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盖在井上的石头被人搬开了,晚上的时候,阴母鬼带着孩子从井底爬出来,才发现如今改朝换代,已经早过了几十年,那阴母鬼本来还惦记着找那个姨娘报仇,见此也就收了心思,一心想将孩子养大。 她跟孩子躲在山上,一个月会下山几次,找私人,然后用死人的血液来喂养孩子。 但是……一个月前,她下山觅食回来却发现母女俩居住的洞xue竟然被人挖开了,孩子也不见了,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失去了理智,四处寻找自己的女儿,直到——刚才被林向暖用清心符就醒。 阴母鬼说了这么多,林向暖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只好叹气道:“这样吧,我们手里有那坏人养的一只蛊王,但是,那蛊王还需要六、七天才可以长大,你必须耐心等待,等蛊王长大了,就可以带我们飞去找那些恶人了。” 阴母鬼犹豫了下,又凄厉的苦起来,此时远处已经传来了禁卫军杀生震天的喊声,而且他们所到之处灯火通明,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林向暖问阴母鬼可愿意去巫师院暂时躲避,阴母鬼拒绝了,于是大家约好了再次回合进行行动的时间地点,阴母鬼凄凄惨惨地扑进了黑夜里,乔不语迅速念了咒语将自己隐身。 林向暖没那么厉害,于是她感到很老土地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隐身符咒用了,板着脸生气地跟着乔不语离开。 路上两人都很少说话,各怀心事,林向暖是觉得在乔不语面示弱了,心情不快。而乔不语不时看看身边沉静走着的林向暖,这孩子,何时变得如此心机深沉,又如此自信和有主见了? 最近都会不经意地想起这孩子的脸,那样凌厉而灵气动人的眼睛…… 乔不语微微侧头问林向暖:“夕儿,你刚才为何不杀阴鬼母,你应该不知道她的故事才对。” “喔,”林向暖淡淡地道,“我只是在靠近她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没有人的血腥味儿,而我们刚赶来的时候,那个宫女也只是吓晕的,不是被她害死的,所以,我猜,大概,她不是凶手。” 乔不语赞同地点点头:“不错,你果然是长大了也厉害了很多。” 林向暖继续板着脸:“老娘不需要你肯定,老娘很厉害,我自己不知道么?” 林向暖一路傲娇地回到了王府,分别前连只冷冷对乔不语点了下头,当是礼貌上打了个招呼,乔不语苦笑着目送林向暖离开。 奇怪,他为什么觉得林向暖讨厌她呢?可是,为什么? 林向暖心情很好地回到王府,然后,当她看到某人那发亮的重瞳,忽然就觉得,好心情随着院子外无尽的芍药一起飞走了。 华灯下的芍药开得多好啊,一派欣欣向荣,但是,这个男人却叫人关了厚重的殿门,一层层纱幔将美丽的春色隔开得更远了。 莫少聪冲着林向暖笑了好一会儿,笑得林向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才轻声道:“洗了吗?睡吧。” 睡你妹!!!林向暖本能地想回一句,不过,她今天心情好,忍了。 不情愿地被莫少聪拉上床,莫少聪现在业务可熟练了,手臂一伸拉过来,贴近抱住,唇角含笑,安然入睡。 表情美好,飨足的像刚刚饱餐了一顿的雄狮,霸道而慵懒。 算了,因为这个无头血案恐怕六天后就可以破了,之前林向暖为了修炼的事情,还有查线索的事情,多次冷落了莫少聪,这样让他可以抱着一整晚的时候,少之又少,所以,林向暖难得良心发现,开始抽出时间来陪着莫少聪睡觉。 一天、两天、三天,到了第四天,林向暖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娘的,这混蛋每天用四分之三的时间来睡觉,谁受得了? 第五天,林向暖终于忍不住了:“喂,每天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有意思吗?” “嗯。” “你这王爷都不上朝的吗?” “嗯。” “那你怎么还不去,你——早——朝——迟——到——了!!”林向暖说到这里耐心已经用尽,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词。 莫少聪很给面子地睁开了迷茫的双眼,淡淡瞟了林向暖一眼:“早朝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呢?” “睡觉。” 莫少聪说完,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用力搂住林向暖的纤腰,消瘦的脸颊自爱林向暖的肩膀上蹭了蹭,再次酣睡过去。 林向暖再也忍不了了,用力摇撼莫少聪宽阔的肩膀:“起来!” 莫少聪推开林向暖的手,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林向暖用力踹了莫少聪的小腿一脚,这脚有点重,莫夺也瞪了她一眼,随即,又睡了过去。 林向暖嘴角不可抑制次抽搐了下,不,她错了,这故事狮子,这……这根本是一只晒着太阳打呼噜的猫咪…… 可恶,老娘不奉陪了,林向暖原本清淡的性子也被莫少聪给惹火了,她开始悄悄从莫少聪的臂弯里缩出来。 哼,要不是知道你不举,我才不会如此容忍你呢,你改感到荣幸,这世界上,我还只忍让过你而已。 林向暖一边小心翼翼地爬,一边气恼地想着。 然而,她离开莫少聪的那瞬间,那家伙就醒了。 “你又去哪儿?”莫少聪怒目而视,幽深的重瞳没有了半分睡意,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冷峻的怒火。 林向暖也不答话,我去哪里,干嘛要告诉你呀。 “孤命令你过来。”莫少聪的大手用力拍在床沿上,美玉雕刻的床饰,应声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