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陈年旧怨
夜半起来喝水的蒋欣，突然鬼使神差的往窗户边走去。【】撩开窗帘的一角，她探出头，“等等……那是老伯？”打了一个冷噤，突然想起老伯已不在的她，莫名的背脊一凉。 苍老的背影，前往的方向是后院。 原本缩回头准备叫醒莫云的蒋欣，在见到另一个人影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 小心翼翼前往后院的人影突然一顿，似是有感应般的往楼上看来。 猛地一惊，见人影停顿的瞬间，蒋欣下意识的放下窗帘，转身朝依旧沉睡的莫云跑去。 “莫云醒醒，你醒醒……”掀开被子，蒋欣摇醒莫云。 半睁的眼，带着nongnong的睡意，莫云打了一个哈欠问：“怎么了？” “嘘，你小声点。”随后，蒋欣压低声音道：“我刚刚看到老伯了，而且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几步远的老伯。” “看到老伯？”打了一个激灵，莫云睡意全无的快速下床：“你看到老伯是往哪去的？还有后面那个人……” “背影熟悉。”蒋欣咬了咬牙说：“我一点都不希望是那人。” “行了，咱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切等之后再说。”随手捞起椅背上的外套，莫云随蒋欣快速而又无声无息的出了房门。 庄子里，那被挂起的装饰灯光在闪烁着五颜六色。 蒋欣与莫云一前一后，紧张而又激动的前往后院。 此时的后院里，只有柴房边上的厢房里，在闪烁着烛光，隐隐约约从窗口透出一个人影来。门外的墙角，是莫云与蒋欣两人屏住呼吸倾听的身影。 厢房的一切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少了桌上的日记本，以及少了床铺，多了一堆废弃木块。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的怨气。”幽幽地声音在厢房里响起，似乎在与什么人对话。 而听到这声音的蒋欣却倒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向莫云，“真的是刘阿姨。” 莫云点头，这事，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只是不知是何样的怨恨，让她不惜下此毒手。 厢房内，刘阿姨坐在桌前，背对窗口，面朝之前老伯尸骨所在的墙角，“你为何死得这么不甘心呢？这不是你罪有应得的吗？你在不甘心什么？你在闹腾什么？……不过，你可曾想过你招来的三人疯了，他们疯了是因为你，你看，你死了都不安生……” 顿了一下后，她嗤笑了一声：“哦，你瞧我都忘了，你已经死了……你要知道，死人就该去死人的地方，你在阳间晃悠着，是想告诉别人我是凶手吗？可是，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可以出现在我面前——但，我想你羞于出现吧？这是你欠我们的，欠我老刘家几条人命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等你老死，可你总是不肯死去……我恨，恨不得亲手让你坠入地狱，去赎你今生欠下的罪孽！”突然，声音暴怒，她挥手打翻了桌上的烛台。 火光，在厨娘刘阿姨神色恍惚的时候，开始蔓延。 莫云与蒋欣蹲在墙角听着厨娘刘阿姨充满恨意的话，一头雾水。 然，还没来得及继续听下去，火势就席卷着nongnong烟雾的味道，钻入了两人鼻间。 双双对视一眼，莫云与蒋欣连忙站起身：“不好，房子着火了。” 见厢房的门还关着，房内的刘阿姨像是毫无知觉的不曾出来时，两人顾不得其他，连忙跑去撞开门——房内的火势很快就卷了两边的窗帘，但厨娘刘阿姨还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直到被莫云与蒋欣两人给拖了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到了门外，厨娘刘阿姨才回过神，面色煞白地问。 “别说这些，我们先灭火。”说着，不管刘阿姨如何，莫云便跑去找一圈管子来往水龙头处……好在厢房位置**，加上水来得快，只有房内很多易燃物件被烧焦外，倒没有多大问题。 客厅里，三人各自一杯热水，压惊！ “你们……一直在外面？”厨娘刘阿姨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是不是都听到了？” 良久后，蒋欣与莫云一同点头，蒋欣问：“为什么？” “为什么？”厨娘刘阿姨苦涩一笑：“他是我杀父仇人，你们说会为什么？” “你仇人？”莫云顿了一下后，说：“你可以报警，只要有证据。” “报警，警察会管几十年前的事情吗？”厨娘刘阿姨沙哑着声音问：“或是说，会管文革时期的事情吗？” “文革时期？”莫云与蒋欣一头雾水。 “对，文革时期。”抹了一把脸，厨娘刘阿姨缓缓说道：“若是当年他没有病急乱投医的举报我父亲，也许我爷爷奶奶就不会死，我母亲就不用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直到晚年一身病痛折磨……” “那你们……”莫云问：“你到这里来工作是为了报仇？” 厨娘刘阿姨没有回答，而是说：“他说他找了我们几十年，直到半年前才遇见……我和我母亲长得很像，所以那时没有工作的我，便应下了他为农庄所招的这个厨娘……我一直记得他，或是说，我们找他整整三十年，却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小地方龟缩着不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欣不解：“文革时期的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的……” “你知道什么？”厨娘刘阿姨突然怒吼：“我父亲当年根本就没错，而是成了他的替死鬼！” “什么？”蒋欣与莫云异口同声：“替死鬼？” 刘阿姨红着眼眶，充满恨意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找我们，他是为了赎罪，赎去他身上的罪孽……他的死，罪有应得！” 厨娘刘阿姨去自首了，但蒋欣和莫云还是不知道她父亲是为何成了老伯的替死鬼。不过，也许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已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可，让蒋欣与莫云心情沉重的却是，厨娘刘阿姨临走前的话，她说：“我，没动过那辆车，我的仇人是谁我一直很清楚，我身上的杀孽，从来都只有那一起。但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杀了他，为父亲报仇，因为这是我几十年来的执念……如今，大仇得报，我也该去赎我的罪了。” “车既然不是厨娘刘阿姨动的，那会是谁？”蒋欣一头雾水：“谁这么大的仇恨，需要让他们都……” “也许，我们现在应该快速回一趟医院。”莫云突然沉声。 “怎么了？” “若是那起车祸的凶手针对的是岳白与陈非辰的话，那么……” 面色一变，蒋欣紧张道：“那快快快，我们快回去。” “等下收拾好东西就回去，还有，你记得打个电话过去，跟他们说我们马上回来。”话落之后，莫云快速往楼上走去。 回到医院后，见陈非辰与岳白同住一个病房，没有任何问题时，莫云与蒋欣两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那边的事情怎样了？”陈非辰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问。 “已经解决了。”莫云回答。 岳白闻言，问：“凶手是谁？” “是……厨娘刘阿姨。”蒋欣语气，甚是没落。 “是她？”陈非辰与岳白不解，“她为什么要杀老伯？老伯和她有何怨恨，需如此的……” 深吸了一口气，莫云接过话：“她和老伯有杀父之仇。” “这？”陈非辰有些不明白的转头看向岳白：“你不是说老伯一直呆在你家农庄吗？怎么又成了厨娘刘阿姨的杀父仇人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要问我爷爷或是我父亲去了，不过，我想他们也不知道吧！” “厨娘刘阿姨和老伯之间的恩怨，要从文革时期说起……”沉重的话，让蒋欣忍不住压抑着。 听完之后，陈非辰一愣，随后感叹：“年少时期，总会做错。” 岳白点头，随后若有所思地说：“只怕是老伯一开始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把人招进来。” “他知道？”蒋欣不解：“若是知道的话，那为何要引出我们找到他的尸骨……还有听了刘阿姨去自首前的话，似乎那三个人发疯的缘故，也是老伯死后引起的。” “这事怕不是那么简单。”莫云说：“若老伯是自愿的话，那么就不会多出这些事情来……还有，一年前开始，农庄里头就有些不安静，那么我们是否可以猜测，农庄有什么东西存在？” 挥了挥手，陈非辰撇嘴道：“多出不多出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毕竟杀老伯的凶手已经出现了，而厨娘刘阿姨也去自首了，这件事可以说已到此为止，我们纠结这些做什么？” “难不成你们以后不去住了？”蒋欣有些不赞同地摇头：“还有打碎玻璃的人，以及那五指抓痕的主人都没出来，怎么能完事，再者就是你们的这起车祸……厨娘刘阿姨说你们的车，不是她动的手脚，也就是说，有人要你们的命！” “谁会要我们的命？”陈非辰不解：“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仇人恨我到这地步……再者，更没啥让人觊觎的。” “为此，直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毫无头绪。”莫云谈了一口气说：“不过，我和蒋欣还是觉得你们注意一些，既然那人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动手脚……若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这防不胜防的……” “我们会注意的。”岳白接过话：“你们也是，就怕这人在我们身上讨不到什么，反而从你们身上下手那就糟了。” “所以这事，最好想个办法先，若能发现凶手的动机……”话还没说话，莫云的手机便响起了铃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