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照片上的女孩
挂了电话之后，长着胡渣的民警面色凝重道：“二楼血迹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是张医生的。” “那张医生他……”护士长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带，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迟疑地问：“是不是……可能已经……？” “目前还不确定，只有找到人了才会知道事情结果如何。” 离开窑镇卫生院的时候，长着胡渣的民警看着手中的资料，叹道：“总觉得这个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从张医生失踪一案起，到如今已牵扯了人命，看来得赶快调查清楚，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坐在车后座，浓眉大眼的民警一直翻开着相机里拍下的照片，突然抬头说：“我仔细看了一下刚刚拍下的照片，觉得刘护士一案，看起来是被吓死的，但他杀的可能比较大。” “怎么说？”长着胡渣的民警顿时来了兴趣。 “第一：可能刘护士知道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比如上次我们问话的时候，就可以看出一点，她紧张到极度不安，对二楼有着莫名的恐惧，不只是因为听多灵异之事的缘故。这点，可以从刚刚值班护士的话中得到证明。” 顿了顿，浓眉大眼的民警紧接着斯条慢理地说：“第二：她很害怕去二楼，但有着不得不去的理由，让人费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必须冒着生命危险要大晚上的过去？或是说，这个东西，比她的命还重？” “第三：就是之前法医说的，死前她有过挣扎，但身上却毫无伤痕，只有脚上的伤。且双目瞪大，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恐惧。那么我们是否可以猜测，这个恐惧和她要找的东西，或是她所隐藏的秘密有关？还有身上所穿的衣服让人困惑，穿错一次那就失误，不可能穿错第二次才对。” “第四：就是203病房门口的血迹经鉴定，是张医生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还和不知生死的张医生有着不可忽略的关系。”顿了顿，浓眉大眼的民警继续说：“那么就此可以推断出，这件事与张医生有关，所以他杀的可能比牵强的吓死几率更大。” 点了点头，少顷，长着胡渣的民警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得不错，若是他杀的话，那么护士长和值班护士都有可能是嫌疑人。一个是唯一一个有着二楼病房钥匙的人，一个是手中照片的持有者。但是杀人动机呢？两人存在着什么理由？” “如此这般猜测……先暂且不提。”随即问：“你先说说，这个他杀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还有刘护士手中的照片，又说明了什么？” “动机的话？”浓眉大眼的民警说：“据值班护士所说，刘护士到这个卫生院才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时间内不可能与人结下那么大的仇恨，那么可以排除仇杀这一点。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张医生失踪，与门口出现血迹的问题，因此可能牵扯到仇杀这一点。” “至于照片……或许我们可以调查一下这照片中的女孩。”浓眉大眼的民警沉吟片刻，说：“看这女孩的样子应该是个初中生，而离卫生院最近的学校，就只有窑镇中学了。” “不错。”顿了一下，长着胡渣的民警说：“若果真如我们猜测是他杀的话，那一号晚上值班的可不只是刘护士一人。” “你是说……李护士？”浓眉大眼的民警皱眉道：“那这样就糟了，若如猜测那样……而今刘护士已经遇害，那下一个受害者，估计就会是李护士。” 长着胡渣的民警突然笑了几声，摇头道：“你啊，思考事情还未全面，等你发觉，估计李护士就已经被遇害了。” “彭队你是说……你已经派人守着了？” 点了点头，长着胡渣的民警说：“昨天我们离开的时候，就让人一直守在那里。” 话音刚落，长着胡渣的民警便接到了一个电话，见到手机上的号码时，他的脸色不停的变幻。 见此……浓眉大眼的民警疑惑道：“彭队，怎么不接？” “估计，李护士也遇害了。”紧皱着眉头，长着胡渣的民警皱眉说：“果真是无孔不入吗？” 按下接听键，电话里面的人，焦急的说了几句之后，长着胡渣的民警便挂下电话说：“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李护士已经遇害了，这个未知凶手，真是太可怕了。” 两人心急火燎地赶到县人民医院时，201病房外已经站了好些人，而里面是中年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招来留下看守的民警，长着胡渣的民警面色难看地问：“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一直守着的吗？怎么还让人死了呢？” “彭队，是我的失误。” “行了，先说说现在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拿出烟，却见墙面上禁止吸烟的字样，长着胡渣的民警只好把烟放了回去。 “是，彭队。”来人说：“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201病房，不过，并未发现有陌生人进去，而进去过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第一个是李护士的母亲，她一直呆在病房里，除了出去买早餐和午餐，以及上洗手间的时间不在之外。” “第二个是主治医生，在听到李护士已经醒来时，进去过。不过，只有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就出来了。还有一个是一位年轻的护士，大概二十二、三岁左右。昨晚就是她给李护士换药水，今早随着主治医生一起进去，在半个小时后出来。” “那李母离开期间，可有人进去过？” “没有，一直没人进去过。” “知道了。”长着胡渣的民警揉了揉眉心，“现在说说死者的情况。” “案发时间，是在两个多小时前。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死者母亲出去买午餐的期间。”顿了一下，来人继续说：“而我是在听到死者母亲的哭声才冲进去的，那个时候死者已经遇害了。进去后，我发现死者床下有着洒落的安眠药，经鉴定死者是吞服安眠药致死。 “安眠药？”长着胡渣的民警皱眉，“她哪来的安眠药？” “目前并未得知死者手中的安眠药是从哪里来的。”来人说：“不过，我发现死者手中有一张照片，缺了一个角，被死者一直紧握着。因此，死者可能自杀的几率很小。” “照片？”长着胡渣的民警眉心一跳，连忙催道：“拿来我看看。” 当看到塑料袋里的照片之后，长着胡渣的民警面色凝重地说：“又是这张照片，这张照片在这个案子中，到底起到什么关键？” 随后朝来人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在发现死者手中的照片后，我问了死者的母亲。她母亲说，死者在被送来县人民医院之前，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带，所以不可能有照片。而死者母亲也说，她并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因此，可以猜测这张照片是嫌疑人的，被死者抓到的唯一的东西。” 长着胡渣的民警无奈道：“这张照片是嫌疑人落下的可能很小。” “怎么说？”来人问。 “要么混淆我们的视线，要么就是一种暗示。”长着胡渣的民警说：“不过，我认为暗示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若是暗示的话，那么应该还有一个关键的知情人士。” 接着，长着胡渣的民警朝边上做笔记的民警点了点头，随后浓眉大眼的民警从文件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来人看。 “这两张照片一摸一样。”来人皱眉，“若如彭队你所说的话，那么这案子几乎可以确定是凶杀了。” “对，这张照片是我们在另一个死者手中发现的。”长着胡渣的民警说：“另一个死者看似是吓死，但他杀的可能性更大。与这位看似自杀，但同样的也有他杀可能的死者一样。二人手中都有一张一摸一样的照片，而且同样的缺了一个角。” 顿了一下，长着胡渣的民警继续说：“在死者没有遇害之前，有人见过这张照片，不过被毁了。也就是说，这照片有三张。一张被毁，两张在死者手中发现。” “那么这张照片上的女孩找到了吗？” “已经让人去窑镇中学问了，大概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出结果。”随即，长着胡渣的民警对来人说：“你在这里查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我们先回一趟警局。” 刚离开县人民医院，长着胡渣的民警就接到了从窑镇那边打来的电话。 挂了电话，长着胡渣的民警无奈地说：“照片上的女孩找到了，是窑镇中学的初二学生，不过已经在一个月前病逝了。” “一个月前？”浓眉大眼的民警顿时不解，“既然是一个月前的，为何这张照片现在才出现？而且亡者之物，不是都烧毁了吗？” “打电话的民警说，他找到了照片中女孩的朋友，她的朋友一直坚信，这照片中名叫小媚的女孩，不是病逝，而是遇害被活埋的，不过一直没人相信她的话。然，更巧的是，照片中这叫小媚的女孩，是在窑镇卫生院病逝的。” “那么和这三起案件有什么联系？” “看似毫无关系，但几个人之间却又有着必然的联系。”长着胡渣的民警意味深长地说：“也许，这张照片是所有案件的第一个突破口。” “那我们现在就去调查吗？” “不急，这还得慢慢来，不然会打草惊蛇。且有些事，还得进一步调查才是。”顿了顿，长着胡渣的民警说：“既然是一个月前就已经病逝，那么就先从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入手，估计会让我们理清，张医生生死未卜的失踪与刘李两护士的死亡之间，到底有何关联。” 这个夜晚，月色很好，照亮了窑镇卫生院的二楼。从窗户偷溜进去的月光，落在了某个房间里，一张绽开笑容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