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失踪的精神病人
待所有都收拾妥当，一点痕迹都没有之后，刘李两护士终于松上了一口气。【】而身上的血衣，也被两人偷偷摸摸的给烧掉，至于手术刀则是洗干净，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坐回床上，两人处理尸体前的淡定一下子消失不见，双双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血迹的双手，是不久前拿着手术刀杀了人的手。 刘护士颤抖着双手，眼中闪过一片血红，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搓，似是要搓掉什么，直到把双手搓得通红了才罢休。 放下双手，刘护士埋下头，哭泣。 相对于刘护士的不淡定，李护士就要好很多，虽然误杀人了，让她觉得很害怕，但总比从实习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死人的刘护士强多了。 被刘护士的哭声吵得头疼，李护士皱眉低声喝道：“好了，哭什么哭？人都杀了，再哭也活不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刘护士满脸泪痕的抬头看向李护士说：“我当时看到他一脸血，很害怕的，就下意识地用刀……” “谁说我们故意杀人了，我们又不知道张医生会从精神病院跑回来。”李护士有些头疼道：“而且你不要以为我们把尸体埋好，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挂着泪，刘护士问：“不是处理好了吗？别人根本不知道是我们误杀了张医生不是吗？” “你太天真了。”李护士皱眉说：“如今，张医生跑出了精神病院，绝对会被发现，到时候肯定会惊动到其他人，更甚的是会惊动到警察，若是别人问我们有没有看到张医生。你说看到的话，不就露馅了吗？” “那……那该怎么办啊李姐。”刘护士求助的看着李护士。 沉吟了半响，李护士说：“我之前给我们两人请了假，明天我们就回去，估计会错过被询问这一问题。而到我们来上班时，也不会被怀疑，只要我们没有露出马脚就成。” “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听我的就是了。”李护士交代道：“反正不管如何，别人一问起你，都要说没有见过张医生，若是别人没有问起，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不要一慌张，就什么都说出来，不然到时候，我们后半生便要在牢里度过了。” 刘护士一直点头，李护士又交待几句，见刘护士一脸的恍惚，心中持着深深地怀疑，就怕刘护士一个惊慌失措，她就要随着她一起完蛋。 因为张医生的原因，两人后半夜都没睡，双双坐在各自床上，抱着双膝，裹着被子，只留下一个头来。 “李姐，我不敢睡。”困得不行的刘护士，一直不敢闭上双眼。 听了刘护士的话，李护士抱着自己的被子爬上了刘护士的床，和她挤在一起。 许是有人在身边，刘护士感觉心中的恐慌去掉了不少，没一会儿便脑袋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人都挂着黑眼圈，显然没有睡好。 “昨天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李姐，我一定记着，什么都不知道。” 见刘护士面色不好，但比之昨晚平静多了，李护士稍稍放心了些许。 有护士来接班的时候，见到两人面色不好，有些担心道：“你们这是都没睡好？” 点了点头，李护士说：“你也知道，这个卫生院后山……” “你们昨晚听到了？”接班的护士打了一个冷噤，暗暗地搓了搓自己的双臂说：“怪不得昨天听到了你们的尖叫声，差点没把我吓得翻下床。” “小刘刚来不久，并没有听到过。你知道，这天气闷热得很，但就是不下雨，所以昨晚吵个不停，把小刘吓得不敢睡。一直揪着我不放，害我一晚上都没睡好，随着她成了国宝。”李护士笑着揉了揉刘护士的头，说：“你来了刚好，我们现在收拾东西就回去，还可以补上一觉。” “行行行，你们去吧！”接班的护士挥了挥手，两人临走时，接班护士说：“小刘，李姐就喜欢说那些东西，听多了胆子就大了，没事，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刘护士点了点头，小声着应下。 接班的护士摇了摇头，说：“李姐，你可别把人吓跑了，不然护士长可跟你没完。” 告别了接班护士之后，两人回到了住处。 刚来的刘护士一直是李护士带着，所以两人住在一起，倒也方便。 两人的房间是单间，分为两格，内格是卧室，外格是餐厅。 一进门，两人就赶紧把门关上，顿时松上了一口气，连忙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李护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后说道：“差点忘记我们昨晚动静很大，不可能没人听到。” “那怎么办？”刘护士坐到李护士对面的椅子上。 “刚刚接班护士不是说了一个现成的理由吗？”李护士放下水杯，用手敲着桌面。 “现成的理由？”说着，刘护士眼睛一亮，“你们之前提到了后山，那就是……” “对，后山。”李护士说：“后山是死婴的坟地，这么多年下来，埋下的也不少。最关键的还有一个，就是到快要下雨的沉闷天气，后山就会传来婴儿的哭泣声。” 刘护士接过话：“那昨晚的动静，就可以说是因为我害怕而尖叫，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说了大概之后，两人就快速的收拾好行李，双双离开了卫生院。 刘护士家离窑镇有点远，需要小半天的功夫才到。 见到父母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的样子，刘护士忍不住哭了出来。在家的两天，刘护士心情好了许多，也不再关注张医生的事情。直到三天时间过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家往卫生院去。 刘护士到卫生院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李护士，不由得奇怪的去问其他人。 “你说李姐啊！昨天她家人打电话过来，说是生病了，似乎挺严重的，已经被送到县医院去了。” 听了同事的话，刘护士一愣，随即面色一白道：“李姐生病了？” “是啊！”见刘护士面色苍白，便安慰道：“没事，李姐很快就会好的。” 刘护士点了点头，然后沉默的往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里的是护士长，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看起来却像是五十岁似的，整天板着一张脸，刘护士最怕的便是这个护士长。 刘护士进来后，坐在办公桌上的护士长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李护士生病请假没来的事，你知道吧？” 见刘护士点头后，她继续说：“现在卫生院没有几个人，李护士又不在，之后轮到你们值班的时候，就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我一个人？”刘护士失声道。 护士长挑了挑眉的看着刘护士问：“怎么？有问题？” “没，没问题。” “行，那就这样安排。” 刘护士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太阳高照。 之前的护士见到她出来，连忙招呼道：“小刘，过来一起晒晒太阳。” 刘护士平常都是跟在李护士屁股后面，如今一个人倒是有些孤零零。好在卫生院里，最小的便是她，其他的护士医生对她都是比较照顾。 “怎么，李姐不在，有点不适应？” 见刘护士点头之后，这人立马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似是想起了什么，这人突然低头细语道：“你还记得之前的张医生吗？” 刘护士的心一紧，有些慌乱地说：“张……张医生？” “对，张医生。” “张医生不是被送往精神病院了吗？”刘护士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慌张。 “是被送去精神病院了。”护士说：“但前两天突然失踪了，如今没人知道他在哪。” “张医生……”刘护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差点就失声惊叫，好半天才说：“他……失踪了？” “精神病院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失踪了，也已经到公安局报了案。”刘护士边上的护士接着说：“虽说已经报了案，但不可能把希望全寄托在警察身上，所以张医生的家属也自己去找。不过哪里都找了，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问了，但遗憾的是没人见过张医生。” 好半响，刘护士才抖着声音问：“没有丝毫进展吗？” 护士摇头，“一点进展也没有。” 刘护士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刚刚的几句话，让点就让她路出马脚。这个时候的刘护士十分想念李护士，要是李护士在，她觉得自己会轻松很多。 “小刘你很热吗？”护士有些奇怪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刘护士道：“这点温度不至于让你像水捞的一样吧？” 刘护士胡乱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讪笑道：“我之前是跑着过来的，所以一停下来就出汗。” 护士没有多想，而是让她去冲个澡，自己则往卫生院内走去。 回到房间，刘护士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长一段时间没动。 “之前张医生突然疯了，接着便是李姐回家一趟就病了，那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刘护士紧握着拳头，面露惊恐，“我一点也不想，不想这样……” 良久之后，刘护士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往洗手间去冲个澡，换上了一身衣服，才往卫生院走去。 由于之前刘护士休息，所以这个晚上是她一个人值班。 走之前，护士长问她：“小刘，晚上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刘护士想说一个人不敢，担某个念头一转，立即打了一个冷噤，连忙摇头说：“护士长，我一个人可以的，绝对没问题。” 见刘护士如此坚持，原本想留下来的护士长，便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十二点查房之后，刘护士松了一口气的回到值班室睡觉，但没过多久，就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