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娃
莫云手指轻触着手机屏幕，轻声呢喃：“文浩，我想你了……” 听到呢喃声，病床上的封里突然紧皱眉头，似是要醒来，却又慢慢平复了下去。【】 莫云呆坐了良久，直到肖悦的呻吟声传来，莫云才胡乱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起身走向病床，微微弯下身子，伸手朝着肖悦的额头探去。满头大汗的肖悦并没有醒来，感到额头上的触感，突然说伸手一巴掌拍开莫云的手，猛地坐起，惊恐道：“啊！不要……” 肖悦急促的呼吸着，双手紧握，似乎还深处于恐惧中，蜷缩着身子，整个人颤抖的警惕。 莫云轻声唤着：“悦悦？” 好一会儿，肖悦才反应过来，她猛地转过头，一下子扑到了莫云的身上，颤着身子嚎啕大哭道：“云云，救我……” 肖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拽着莫云的手臂，整个脑袋埋入她的胸怀。 莫云轻拍着肖悦的后背，“没事了，我在这，不怕……” 良久，肖悦才稍稍平复了情绪，她起身，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毫不在乎身上的疼痛，对着莫云哀求道：“云云，我们回去吧！明天就回去好不好，回去好不好？” 莫云没有回答肖悦，她侧过头躲过肖悦惊慌的视线，黯然道：“等封里醒来，你就和他回去，我……” “云云！”肖悦大声地叫着莫云的名字，面色苍白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恐怖？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死人？”莫云面色微变，紧盯着肖悦道：“悦悦你告诉我，你昨晚到底看到了什么？” 肖悦并没有注意到莫云失控的情绪，她眸中闪过惊恐的神色，却什么也不肯多言一句，只是重复着，要回家的话语。 封里的呻吟声打断了两人的僵局，肖悦惊醒的直接转身便往封里的床上爬去，来来回回的伸手缩手，却不敢碰触封里的小心翼翼道：“封里你怎么样了？” 封里缓慢地睁开眼，见到缠着绷带满脸泪痕的肖悦，顿时心急道：“悦悦，你这是怎么……莫云呢？她有没有……” 肖悦破涕而笑一把抱住封里道：“太好了，你醒了。封里，我好害怕，好害怕……” 封里张了张嘴，然后一言不发的回抱肖悦，轻声安慰：“没事了，我在这。” 肖悦的情绪稍稍平复之后，便急忙起身，紧张道：“封里，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封里摇头，“已经没事了，就是有点累，估计睡久了。” “那就好！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说着，肖悦便跌撞地急忙爬起身，却差点跌倒在地。 “悦悦？”封里连忙扶住肖悦，“你这头上的伤……” “没，没事。”肖悦面色不自然，声音几乎哀求道：“封里，我想家了，我们今天就回去好不好？” 封里有些迟疑，“我们不是才来吗？怎么这么快……” “封里，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邪门吗？你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还有这里的晚上……”说到这里，肖悦突然停下了之后的话语。 “那天……我似乎看见了，水井里面有个东西，具体是什么……”封里皱了皱眉，然后摇头道：“等我想要仔细去看的时候，却突然头晕的跌入水井中，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肖悦紧紧地看着封里，才开口问道：“可是昨晚你却说……” “我昨晚说了什么？”封里语气有些急促，他紧紧地盯着肖悦，神色让肖悦觉得特别陌生，让她感到有些害怕。肖悦缩了缩脖子，摇头小声道：“你……什么也没说……只是做恶梦了，怎么也叫不醒。” 封里松了一口气般的轻笑，抬手揉了揉肖悦的头发道：“我那时的样子定是难看死了。” 紧抓着头上作怪的手，肖悦认真直视着封里的双眼道：“没有，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闻言，封里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然后转移话题道：“你朋友莫云她……” “莫云不是在……”转头对着空空的房间，肖悦有些尴尬道：“额，估计刚刚出去了。” 莫云在封里醒来的时候，便走了出去。 站在之前的破屋，莫云迟疑着该不该走进去。 准备出门的村民见到莫云的样子，顿时好奇道：“姑娘，你对着这个屋子看什么？” 莫云回过神，疑惑道：“这里一直没人住吗？” 拿着烟杆子，坐在石块上的老大爷突然回头感叹道：“这个房子之前确实有人住，不过后来搬走了。” “搬走了？”莫云道：“可我昨天还看到有人在里面。” “昨天？估计你是看到疯娃了。”顿了顿，老大爷语重心长道：“孩子，听大爷一句话，以后离这个屋子远点，还有那个孩子，见到了不要靠近，他的话更不要听信。” 边上嘴碎的老妇人突然插话道：“可不是，这个疯娃啊！可是个疯子，据说当年还有人看见他……” “咳咳咳……”老大爷轻咳了几声，敲了敲烟杆子，不悦地瞪了一眼说话的老妇人，顿时把老妇人后面想说的话，给截了下来，“还不快回家忙活去，在这外面胡言乱语的像什么样子？” 闻言，老妇人面色一顿，连忙应着，“是是是，我现在就回去。”随即起身离去。 莫云疑惑的看着老妇人远去的背影，然后把目光转移到老大爷的身上，迟疑道：“大爷，这个房子难道还有故事不成？” “故事我倒是不知道，只知道这户人家自从二十年前搬走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回来过。”老大爷抽了几口烟，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道：“这人啊！可不能有太多的好奇心。姑娘，听大爷一句劝，打哪来就回哪去吧！” 老大爷一边抽着烟，一边慢腾腾地走开。 有些莫名的看着走开的人，莫云看了看爬满蜘蛛网的屋子，想了想还是跨步走了进去。 院门的篱笆，竹条已经被腐蚀得坑坑洼洼，上面爬满了不知道名的藤蔓，杂**挤我推的往上生长，夹杂着不知道名的野花。院里，东一块西一块的石头，上面留下了动物的排泄物，刺鼻的味道，让莫云直接捏住鼻子。 轻轻推开门板，莫云探着身子朝里面走了进去，整个院子显得灰扑扑的，没有一丝人气，总有一种让人发凉的错觉。 等到门口的时候，莫云顿住了脚步，伸手几次，却不知道该还是不该推开门走进去。透着门缝，里面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参杂着其他刺鼻的味道，难闻得让莫云紧皱眉头。 “喳……喳……喳……” 拖着地走动的响声在屋里出现，莫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咽了咽口水，朝着里面问道：“请问，里面有人……” “碰！” 一声巨响，莫云被推到在一边，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门内猛地串了出来。 莫云双手撑着地，爬起身，看着前面警惕的像是看到仇人一般发出咕噜咕噜声音的人，行动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试着开口道：“疯娃？你……” 莫云话还没说完，便被向她袭来的疯娃扑倒在地，疯娃一句话不说，双手一把掐住莫云的脖子，张开留着口水的嘴，凶狠的朝着她的脖子咬去。 “啊……放开我，救命……咳咳咳……” 莫云惊吓着挣扎，一手挡住充满恶臭的嘴巴，一手死命的拍打着疯娃的脑袋。直到呼吸困难，左手被咬得血rou模糊，莫云的视线开始暗了下来，怕打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 “疯娃！住手！”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打断了疯娃疯狂的举动，也唤醒了莫云开始涣散的目光，“救我，救救我……” 呢喃的声音，随风散去，疯娃从莫云的身上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院外的村民，呲牙恐吓村民，嘴里溢出的鲜血，让前来的村民倒吸一口气，更是让胆小的差点吓晕过去。 “疯娃！” 怒喝的声音，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让疯娃敛了敛神色，串入屋里。随即屋里发出了咔擦咔嚓的刺耳声，让听见的人，一阵头皮发麻。 门外的莫云宛如破布般，躺在门口处，胸前的手，满是被啃的痕迹，血rou模糊的样子惊吓住了前来围观的人。 “好了，过来两个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快点把人搬到我那屋子去，记得别让另外两个人知道。” 带着余怒的声音，莫云已经听不见。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场梦一般，一下子所有的痕迹都不见了踪迹。 肖悦和封里腻歪完了之后，才想起打莫云电话，可是手机一直处于关机中，肖悦疑惑道：“云云不是从来都不关机的吗？” 封里皱眉，“估计是有事吧！等下我出去找找。” “那我也去。” “你别去，好好休息。” 肖悦苍白的面色红了一下，然后往被子里缩了缩，才小声道：“那你要快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封里一出来，便直接朝着住处的地方走去，却被一楼的老阿婆告知，说是莫云突然有事，收拾东西就坐着村里唯一的车离开了。 封里追问道：“离开？莫云什么时候走的？她走了多久？” 老阿婆抬头看了封里一眼，沙哑着声音道：“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她让你们不用着急，等她到了就会联系你们。” “走了？”封里有些不敢置信的朝着楼上走去，拿着钥匙走进门，却发现，里面除了肖悦的东西之外，关于莫云的东西，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封里握紧拳头猛地砸在了墙壁上，恨声问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猛地转身，封里离开房间，朝着村头的方向跑去，铺满落叶的公路上，车轮的痕迹，让封里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他跄踉的跌靠在被杂草覆盖住的石碑上，拳头上的血，滴入了石碑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