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兵临城下(一)
灵儿半响做声不得,想起当日南宫尘移花接木,用一名病婴来骗自己,不由鼻子酸酸的。她到底遇见过什么事情?肚里揣着娃,而娃的爹却不知道是谁?难怪南宫尘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她心里很有些犹疑,明明知道她肚子里是别人的孩子,南宫尘为何还要对她那么好?难道,过去她和南宫尘也有什么纠葛恩怨?睿儿的亲爹到底是谁? 这样一想,她的额头突突的就疼得厉害了,她抱着脑袋,一脸惨白! 沈静怡慌了,忙道:“别想那么多了……也许睿儿的爹爹知道你们在这里,他自己就会寻来的。” 灵儿吁了口气摇摇头道:“不……我还是回京城找我家人吧!我不想留在这里再让阿止为难!”一个女人在外流浪一年多,吃了那么多的苦,那个男人的影子都没有出现,还指望他会对她母子有深厚的感情吗?再说,她一个南方人,可真心不适应漠北极寒的天气! 沈静怡沉默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就送你母子过去吧!否则,外面兵荒马乱的,你母子二人可走不出漠北!” 且说在后院。 “黑塔,你,你说什么?”陶雅馨张口结舌的看着面前这个身材瘦高的黑衣护卫,“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黑塔道:“小姐,黑塔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女人就是蒋七小姐。” 陶雅馨站起身,有些慌乱:“可是,你不是说,那女人后来进宫做皇后了?可是,我没有明白,皇后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她隐隐察觉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如果那女人真是皇后娘娘,那她那个小崽子不就是? “小姐,当年奴才跟着四公主曾经去过定州,绝对没看错,就是她。四公主不是进宫做贵妃了吗?小姐如果不信,可以飞鸽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陶雅馨站起身,心头“怦怦”跳得厉害,又激动又兴奋,暗道:难道我陶雅馨报仇的机会到了?她蓦地转过身子道:“赶紧飞鸽传书!” 虽然决定了回京城,但是等到诸事办妥之后,也是一月后了,只是灵儿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决定走的时候,他们却走不了了。 这日,天气极为清爽,大漠的天空本就洁净,此时又是夏日,凌晨又下了点雨,更显得天空湛蓝湛蓝的。追风堡城墙上,护卫们正靠在城垛口打着盹。本来,平日一般是没有人守城墙的,只是两国交战,慕容憬隐隐有种预感,这把火迟早会烧到追风堡来,所以才命人日夜的看守,如有异动,也好及时应对。 就在护卫们翻了个身,准备做第二波美梦时,突然,荒漠上却有了一丝异样。隐隐响起了闷雷滚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速度非常快,仿佛千军万马在疾速推进。 城头的护卫们都被惊醒,一个激灵就翻身爬了起来,趴在城垛口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只吓得众人全身发抖,口眼歪斜。只见前方尘烟滚滚,黑压压的骑兵疾驰而来,打头阵的是举着旌旗的先头兵。早有眼尖的看见了那旗上东盛人标志的野狼头。 护卫们早吓得双腿发抖,胆子小的还尿了裤子……众人护卫面面相觑,有些犹疑,东盛人不是交好追风堡吗?这大军压境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们心存犹疑的时候,忽然听见“噗噗噗”一阵急促的利箭声响起。突听“啊”的一声惨叫,一名护卫被东盛人的箭雨射中,老长的一枝长箭穿胸而过,鲜血从口中涌出喷溅在城墙上,顿时就染红了一片。其余护卫吓得竟连手中的武器都掉到了地上,只顾得抱着头蹲了下去……一名胆子稍大的护卫连滚带爬的奔下城墙,边跑边喊:“东盛人来了……东盛人来了……” 等到慕容家的几位主子惊慌失措的赶到堡门时,黑压压的东盛兵早已将追风堡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他们都在百丈外停下马来按兵不动,并不着急进攻。 几位家主聚在离堡门最近的四房的正堂里,个个惊慌失措神色慌张。老二慕容愽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咱们不是与东盛人向来交好吗?怎么他们突然就举兵来犯了?” 老三慕容怀也道:“是啊,太奇怪了,而且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自两国交战以来,东盛因与追风堡的关系错综复杂,是以东盛并没有动追风堡,可是如今……慕容憬也感到好生蹊跷,他摆了摆手道:“大家先不要慌,赶紧将各房的护卫集中过来护堡。” 慕容家的祖辈当初在建堡的时候,因考虑到地处边境,是以城堡的风格完全是仿照城池的形式来建造的。从外形看,它与其他的城池毫无二致,也是高高的城墙围绕,四周也有壕沟与护城河,堡门处也有吊桥,而且堡里还驯养了大批的私人护卫。虽名为护卫,实则就是私人军队。平日太平的时候分散在各房,一旦有敌人临近,只要一拿起武器,立即就能应战。 这******一下,各房的护卫们立即拿起武器就奔向堡门方向。这下,全堡的人都知道东盛人进范,女眷门吓得胆战心惊,躲在屋子再也不敢出门。 灵儿等人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快吃午膳的时候了。慕容忻虽然也算追风堡的主子,但是因他长期不在堡里,是以院子里并没有护卫,所以他这里反倒是最后得到消息的。 沈静怡在厨房整治午饭,陈嫂和灵儿在院子里逗着睿儿玩耍。慕容憬坐在石桌边捏着酒杯,笑咪咪的看着她们。 突然,院子的大门“砰”的就被人大力打开了。慕容止神色有异的奔了进来。 院子里的人都呆住了。睿儿吓得哇的一声就扑进灵儿的怀里。灵儿嗔怪的看了慕容止一眼。 慕容忻放下酒杯,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五叔!大事不好了!东盛人包围了追风堡!”慕容止脸色有些苍白。 慕容忻握酒杯的手顿住了,看了慕容止一眼,狐疑道:“阿止,这个玩笑可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