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世子来了(一)
钟灵这才回过神来,敢情这厮来真格的呀?嘴里顿时哇哇乱叫:“王爷……奴婢冤枉啊!比窦娥还冤枉啊……你听我解释……王爷!”片刻间院子里就响起了板子打在rou上的“噗噗”的声音,但是钟灵的声音更惊人,“呜呜呜……好疼,南宫尘你好狠心!……我咋知道你做一次的时间那么短?……” 南宫尘:“……” 众人:“……” 太监小厮们吓得直捂她的嘴。南宫尘气得额上青筋突突直冒,“堵上嘴,狠狠的打!” 钟灵还在兀自乱嚷:“你堵了我的嘴也堵不了悠悠众人之口……唔……唔……”嘴堵上,终于清净了,除了板子打在rou上的声音,没有一丝声音。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更加激怒了王爷。 南宫尘在绿萍如意的侍候下清洗完毕,外面的板子声也结束了。空气突然就静谧得有些吓人,南宫尘莫名的感到心浮气躁,他来回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不顾身份同一名奴婢置气,他到底是气她胡言乱语,还是气她对他的漠视,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自他十六岁出宫开府以来,无论环境多么险恶,他都一向沉稳自制,从来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左右自己的情绪。今天他这是怎么啦?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以冷静闻名的临江王居然也会被撩拔得心烦意乱?这太不正常了! 绿萍与如意偷偷对视一眼,又低下了头,她们虽然侍候他已几年,但是主子的脾气至今没有摸清楚,还是少触他的霉头为好。 初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缝钻进了屋子里,屋子虽然布置很简单,但是很干净。此时,钟灵正趴在床上,哭得稀里哗啦——她是被痛醒的! “怎么还是在这里啊?干嘛不穿回去?……呜呜呜,南宫尘,你这个渣男!我恨你!……”想起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如今受了伤也没有人关心,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这个渣王爷,更是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直掉。 有人轻轻推门进来,钟灵扭头一看,原来是绿萍,她哭得更伤心了。“绿萍姐,谢谢你来看我,我就快要死了……我要是死了,你就将我一把火烧了,把骨灰撒在护城河里,我下辈子再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绿萍急忙上前捂了她的嘴道:“大白天要死要活的,忌讳!王爷没让你死,你还死不了呢。赶紧来,让我瞧瞧你的伤,我也是偷偷溜来的。” 解开外衣,见浅紫色小衣上全是血渍,不由咬咬牙,揭开小衣看,臀上一片青紫,几指宽的血痕肿了起来,渗出了血丝。一挨着皮肤,钟灵便连声呼疼,绿萍咂舌道:“我的个亲娘,打成这样了……”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你忍着点疼,我给你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又劝,“我早劝你,性子要改一改,那张嘴也碎,这不吃亏了?” 钟灵趴着枕头咬着牙,闷闷的说道:“绿萍姐,这事真不怪我……嘶!疼!……王爷自己心理变态,哪有干那事还让别人旁观的?”绿萍变色道:“你还说?难道板子还没挨够?为人奴婢的不都这样子吗?” 钟灵又呜呜咽咽道:“绿萍姐,我肯定是和王爷的八字不对盘,他总有一天会打死我的,呜呜呜!我的命真苦!绿萍姐,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关心我,我要是死了,后院那棵槐树下埋的几张银票就全归你了……” “……”绿萍叹口气道:“放心吧!王爷没有真想要你的命,否则……”她站起身道:“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养伤,我晚点给你送饭来。”说完转身出去了。 钟灵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前方,莫名的有些忧伤,这日子过得真它娘的苦逼,也不知道要多久她才能脱离苦海! 在床上躺了几天,臀上的伤渐渐的也好了很多,所幸皆是外伤,也幸亏这具身子年轻恢复得快。 这日,天刚擦黑,钟灵刚闭上眼睛想眯一会,忽听窗户极轻微的咔嚓一声,一股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个人影一闪,她陡地瞪大眼睛,张嘴欲呼。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影猛地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别喊,是我!” 钟灵眼珠转了转,借着月光才看明白,原来正是那刺史大人乔若愚。她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陷身在王府近一个月,她在此时此刻才有了见到亲人的那种感觉。乔若愚放开捂她嘴的手,捏捏她嫩滑的脸,戏谑道:“怎么?看见本公子这么激动?” 钟灵坐起身,一头扑进他怀里,将他搂得紧紧的,生怕跑了似的,泪如雨下,“乔若愚……你这个坏人,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差点被人打死了!呜呜呜!” 乔若愚身子一僵,轻轻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没有及时来救你。”他拍拍她的背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现下就带你走好吗?”他看了看她,“你的伤?还能走路吗?” “能,已经好多了。”钟灵急忙翻身下床。乔若愚额首一笑,拉住她的手翻出窗户。站在窗户外,他低头看她,笑得倾国倾城,柔声道:“来,抱紧我。” 啥?钟灵瞪大了眼,这是什么状况?抱紧他?她会不会喷鼻血? 乔若愚好笑的刮她的鼻子,“脑袋瓜在想什么?赶紧的!” 美男在前,钟灵不再犹豫,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趁机在他腰间掐了两把,正偷笑吃了他豆腐,身子猛然间腾空而起,人已在半空中。吓得她小心肝砰砰乱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她不敢看四周,生怕掉下去,于是紧紧的搂着乔若愚,整个脸全都埋在他胸口,长发飞舞,发梢拂过他的脸,痒痒的,乔若愚忽然感觉心跳加快,气息不稳,连忙几个起纵,人已落在数丈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