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章、甩手掌柜
老羊口火墩，距离西龙河以北九十多里的山丘边缘，距碎石堡两百多里地，正北、东面大片矮树林，进入山壑荒地，一道道深浅不一干裂的沟壑，人马难行；西面有一条两旁栽种了黄连树的小道，沿着丘陵通往大道上，看护着石关屯与碎石堡间的道路。 往南往东，是大片起伏的荒地，夹杂着稀疏的树林，满眼看去，青翠的藤草随处可见，直到西龙河沿岸，才能看到河对岸大片的田地，那是碎石堡的屯田。 印有深深车辙的大道，黄连树相隔三丈左右又栽种在两旁，看似不起眼，但三家商户为了保证这条大道通畅，却是也拿出了不少的银钱，只是和从工坊区里获得的利润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但想想商户为了阻断鞑子南下，竟然把黄连树拔掉，这卑劣的手法，萧夜很是不满。 至于大道路面下深处藤草交错的根茎，没人知晓，更不会理会，只要道路能行即可。 不过现在站在大道上，放眼四下望去，那挂着翠绿碎叶的藤草蔓枝，已然把那个建在高坡上的火墩，包围在了中央，没有遏制的手段，或许不到明年，这个火墩就会直接被藤草攀爬上墩墙掩埋了。 萧夜知道藤草的危害，也明白藤草结的果子的用处，早早就派人通知了王大力，给火墩捎去了黄连树的树枝，栽种在火墩与大道之间的岔路上。火墩四周也栽下了十几株的树叉。 这种黄连树的易活性，连王大力他们这些工匠出身的老人，看着也是啧啧称奇。 火墩北面坡下与矮树林之间有长宽两里多的平地，砂石地面上原先只有稀疏的荒草，现在半月不到，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的藤草。 车队赶到火墩附近，自有军士出来迎接，不用百户张口，左石已经招呼了亲卫，还有永和屯跟来的匠户们，大家拿着简陋的工具，开始清理这块平地上的藤草。 萧夜跳下马，扣好腕袖，也拿了一把镰刀，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脚下的藤草，这些被砍割下来的藤草，摘下枝干上的果子，其他的远远丢掉。 一辆修补好的带厢马车，在小六子几人的护卫下，连推带拉地上了高坡，停在了火墩门口，两个粗使丫头，先后把梅儿和莉娜抬扶送上了二楼；那里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张子长搬到了楼下的房间里。 就在大家伙埋头苦干的时候，来自石关屯的押运小队，在王大力和王青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赶到了，带来了一些工具和两车的黄灰泥。 将近百人的清理大军，挥镰用锨地把地上的藤草开始往外清；还好，这里是藤草今年蔓延过来的，要是等到明年再覆上一层，就更加难以清除了。 李寻乌很有眼色地蹲在马车旁，看护着道旁草席上躺着的李山和李信安，顺便给喂点水；他们是想帮忙，但被毒刺扎到手后，先昏迷两个时辰再说吧。 长十六(步)，宽十五(步)为一亩，晚饭时，十亩方圆的砂石地面上，藤草已经清理干净，地层下的根茎也被挖出来远远扔掉。 有着和藤草打交道经验的军士知道，这些藤草要是不把根茎清理掉，一场大雨过后，甚至是仍在地上几天不管，绝对是死而复生，那活就白干了。 有老军带着猎户，去到场地边缘，把带来的黄连树苗，间隔一丈栽下，浇上点水，明天就能看到一株株生机焕发的黄连小树苗了。 被毒刺扎倒的人有人看护，喂点茶水，睡醒了就没事了；其他的军户忙着开始扎营、做饭了。 萧夜这时已经回到了火墩里，在二楼顶上的平台，和王大力、王梓良、张子长、王青几人说话，目前的石关屯，虽然看似平静，但山雨欲来的迹象，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王叔，这里就是以后的新屯子，老羊口围屯，也要建成一个石堡，规模就按两个采石场石堡大小建，堡墙按一丈五高算，咱们的灰泥不再往外卖了，自己都不够用，”萧夜指指外面整理出来的地块，对王大力说道。 既然是围屯，堡墙的高度就得折半，萧夜不想让外人找到攻击的借口。 黄灰泥只要石关屯不往外卖，黄家是不会说啥的，早先就说好了的。物以稀为贵，他们巴不得石关屯停了灰泥的生产。 “晓得，”王大力黝黑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百户离石关屯越近，咱这心里就越踏实，那胡适彪想在屯里立威，到现在还没从草原上回来呢，” “恩，他早先是我父亲的老部下，等他回来了，能说通最好，要是再和咱们拧着干，哼，”萧夜冷冷地哼了一声，瞟了眼默不作声的王梓良，没有多说。 王梓良沉凝的点点头，百户的意思很明白了，下黑手的事，他自会去安排，不就是二十一个人么，死在草原上的汉人多了去了，多几个连水花都溅不起来。 在他看来，百户去了趟永和屯，未尝不是好事，起码有了决断的势头。 胡适彪贸然去了草原，那下次再去的时间也不会太久，黄汉祥早就有了动手的打算了，王梓良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王叔，这里要建起一个石堡，灰泥就从采石场那里调运，不够的话我去找田家说的，反正是咱们自己用，”萧夜说着，突然一拍脑门，“哎呦，把他们三个给忘了，” “左石，去，把李寻乌找上来，他不是有半部论语吗，我倒要看看真假，”摆手让左石去了，萧夜眯眼一扬手，从石关屯方向往这里一划，“咱们的地盘，有两个了，没个人打理是不行的，起码要会写文章，会撰写公/文才行，” 他这两句话，顿时就让身边几人来了兴趣，百户找来的事务官，那将来可是要和他们打交道的。 “王叔，老羊口围屯规模，按平常屯子去做，不能违律，否则很麻烦的，就靠你监管了，” “梓良，你派人和碎石堡的黄富贵多多联系，咱们紧缺的一些矿料，他还有点门路，神仙好拜，小鬼难缠，真是小鬼咱们才有机会搞到稀缺矿料，花钱没关系，我还要找他帮忙呢，” “碎石堡刘水合是咱们的人，不过现在应该还是军士，他是咱们的内线，每月他的情报要记得收集，” “王青，你的押运小队，这一阵主要协助王叔他们，把这个石堡给建好，将来你们的用处可不在这里，是在甘肃镇那里，”就在萧夜交代今后主要事物的时候，楼梯上蹬蹬脚步声传来，他也随即不再多说。 穿着陈旧青袍的李寻乌，跟着左石上到了平台，布鞋踏上青砖地面，抬眼一看，环绕在西门百户身边的几人，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这几人，应该就是石关屯的主要人物了，马贵都没上来；看来，李寻乌在外面看护两个伙伴的时候，也没闲着。 “来来，李寻乌，本官给你引荐一下，他们可是本官的左膀右臂，”萧夜大言不惭的话，让李寻乌暗暗撇嘴，你一个左膀右臂？坐井底下时间长了吧。 但是看其他人一个个正经八百的神色，李寻乌没敢多说，忍着心里的好奇，上前和大家见礼，“书生李寻乌，字孝韧，甘肃镇李家村人氏，见过各位，” 他这句话，顿时就让王大力笑喷了，王青、张子长也是咧着嘴想笑不敢笑；只有王梓良，依足了书生架势，拱手回礼。 也是，李寻乌的字号，初次听来，萧夜听着也想笑，但他要是笑了，那李寻乌的脸面可就羞折大发了，绝对会转身离去。 瞪了王大力一眼，萧夜把每个人介绍给了李寻乌，“孝韧兄，本官正是靠这些老叔弟兄，才能活着站在这里，” “这里是蒙古鞑子实力范围边缘，鞑子活动猖獗，就连马贼也不把本官看在眼里，前两天他们袭击了永和屯，那里已经被烧光了，” “今后石关屯，还有新建的老羊口围屯，内里的事物你多和王司吏商议，军事和挣钱的事本官管理，其他的你们俩看着办，”萧夜很干脆地把民事事物，交给了他和王大力。 以前因王大力不识字，他不得不出面应对，也是搞得很是头疼，现在终于来了一个秀才，那正好推出去了事，只要不误了自己的事就好。 “哦，这个，”李寻乌眼睛眨巴几下，一时间没了话说，他哪里能想到，这个百户这么利索地就让自己管起了屯子，司吏的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你那个李山兄弟有些武艺，就进我的亲卫队，跟着左石旗官，休息一天，后天去碎石堡，找到黄家掌柜，先把你们李家村的乡亲接过来，这里虽然田地没有，但在磨坊里做工，吃饭还是能吃饱的，” “至于李信安，就让他跟着王大力，先当个书记，管管磨坊账目啥的，省的每月发饷乱糟糟的，”三言两语安排了事物，萧夜拍拍李寻乌的肩膀，很是轻松地下了楼。 “这个，这个，”还没回过神的李寻乌，看了眼笑眯眯凑过来的王大力，赶忙告罪一声，急急追下了楼，自己表哥还在大牢里呢。 甘肃镇有堡德斯在，只要不是秋后问斩的死囚，这种事花上些银两，问题不大，就看萧夜愿不愿意办了。关键就是去找关系，花费银钱，这两点李寻乌是徒呼奈何。 晚饭后，火墩前的空地上搭起了连片的营房帐篷，王青的押运小队分出一半人手留守，准备第二天开挖地基，另一半连夜要赶回石关屯，那里的守卫还是缺人缺的厉害。 尽管亲卫队一半的军士，左石带着已经回去了甲字号石堡，但对于石关屯来说，兵力依然囧迫。 萧夜眼看着梅儿和莉娜喝过rou汤后，见王大力和李寻乌坐在一起嘀嘀咕咕，遂带着亲卫，和王青他们一起，连夜返回了石关屯。 回到石关屯，萧夜先去看望了岳父杨天受，还有meimei寒娟，三人喝茶聊了一会，这才起身来到了甲字号石堡里的磨坊。 石关屯里的几个老军户，在梅儿的拜托下，敞开了收购藤草果子，每斤不论大小，十五个大钱换一斤果子，果子扒皮每斤多一个大钱，但扒下来的果皮，就归李郎中了。 李慕辰的诊所里，也招了两个老军户，把果皮晒干后研磨，做成药带备用。 于是，石关屯里无论男女老少，都有了来钱的活计，要知道，屯墙外的田家货铺里，麦酒才十个大钱一斤，货源充足,有钱的军户甚至能买到汾酒，绸缎布匹等更不用提了。 老军户们还找了三个伤残的军士，向王大力要了磨坊旁边的一间仓库，把收来的果子，扒皮的果核分别收进大筐里，记好账本；这记账是每天杨天受的工作，他可是私塾的先生，派个学生就能搞定，最后他把关就行。 整筐的果核外皮送到李慕辰那里，他要打收条，果核送到采石场磨坊，王大力要打收条，收条最后交给百户夫人核对账目。这一切的费用，最后由百户所支付。 空荡荡的甲字号磨坊里，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早没了骡马屎尿的腥臊味。 萧夜走进磨坊，两个亲卫把火把插在墙壁的挂环上，悄悄退了出去，大概，百户要拿取存在这里的波斯人货物了。 当亲卫退出去后，萧夜面前的屏幕悄然亮起，画面四扇装饰精美的小门，有了些许的变化。 上部左面铁灰色小门，门栏上书猩红四方大字，“军品初级，”；上部右面铁灰色小门，金色楷体熠熠生辉，“民品初级，” 下部两扇铁灰色的小门，依旧光秃秃没有任何标识，淡淡土黄色的烟雾在其上飘荡。 画面里的变化，萧夜已经见识过了，没太多惊奇，默念军品初级后，打开了铁灰色小门。 先露出的物品目录，赫然拉长了很多，但是大多数标明的数字为零，也就是能看摸不到，念出名字也打不开图案。 后装火/枪，可以拿取五百把，萧夜要了两百把，弹丸只有五千发，全部要了；毛瑟步枪四十支，子弹一千发，那就不客气了。军弩萧夜要了一百，箭矢两千。 出现在毛瑟步枪后面的，是他没见过的粗身管的左轮手/枪，六发装弹，一见之下，萧夜顿时就喜欢上了；可惜，子弹不多，只有两百发。 萧夜现在使用的左轮短火/枪，火帽击发式，使用口径10.16毫米的纸弹壳锥形弹头结构简单、动作可靠、使用安全，但需用手拨动转轮，使用相当不便。最重要的是，弹壳被挤压，或在雨天受潮后，火/枪就成了哑火的铁疙瘩。 而这种叫啥的柯尔特手枪，转轮弹巢里装上六发亮晃晃的金属子弹后，画面中的军士，大拇指压下击锤后，扣动扳机发射后，再次压下击锤射击。 无惧于雨水的手枪，简单的射击方式，让萧夜欢喜了半天，这才发现，他虽然只有二百发的手枪子弹，手枪倒是能拿出十只。 没办法，萧夜要了十支柯尔特左轮手/枪，两百发子弹，眼巴巴地看着子弹后标注的原料名称，慨然长叹，“铜、水银、硫磺，我去哪里找啊，” 接下来，十二种物品萧夜挑挑拣拣，分别选要了一些后，直到这些物品后标注的数字清零，这才罢手；说到底，他还是缺乏足够种类的矿料，只有低铁矿是不够用的。 最关键的，是他手里的铜料远远不够，钨矿更是没有影子，偶尔碰到的那是幸运，导致目录下面的物资根本造不出来；石磨不过是一个多功能加工中心，凭空无法拿出实物来。 打开民用初级小门，萧夜的眼睛立马花了，目录上长长的一溜里，他一眼就看见了石磨的字眼，那是丙字号石磨；咦，丙字号石磨？是这样叫的嘛。 想不明白的萧夜，也不多费脑筋，“丙字号石磨，六个，全要，”石磨的作用简直是太重要了，不说别的，就是现在石关屯里的军户们，一部分还是靠着石磨出灰泥生活，黄家也是因着采石场的三个石磨，才不辞辛苦地给这里运送石炭、粮食。 念到这里，萧夜才想起来，自己身前石磨的地板上，到现在还没见有任何动静，不由得呆滞片刻后，疯狂地四下乱找，绕着巨大的石磨转了好几圈，愣是一点渣滓也没看见。 手里的火把噼噼叭叭地发出微弱的爆响，萧夜一身冷汗地又在磨坊里转了一圈，这才确认，石磨似乎是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啥也没给出来。 没了哪些军械，鞑子、蒋杰、马贼，他一个也抵挡不住，就是那些商家的家卫他也无法面对，更别说看似无害的甘肃镇了；甚至，军士们的粮饷，就凭三个石磨，咋养活啊。 发梢滴着汗珠的萧夜，呆呆地盯着石磨，脑海里忽然一亮，飞跑着闯出磨坊，右手火把呼呼作响，大步向武器库跑去。 磨坊外，小六子带着两个亲卫，还有一旁的几个军士，推着独轮车静静地等着，等着百户照例的呼唤。 但是过了好久，突然看见百户脸色不善地跑出来，小六子心里一慌，正要上前询问，就看见百户扭头便跑，跑向石堡深处；“都在这等着，”沉声交代一句，小六子举着火把慌忙跟了上去。 看守武器库的是两个传令兵，远远就看见百户拿着火把过来，正要上前打招呼，就听见百户凝声喝道，“开库，赶紧，” “哦，是，百户，”传令兵拿着长长的钥匙，慌忙打开了沉重的大铜锁，武器库里就剩下了些鞑子的刀箭盾牌之类，其他的军械要么搬到了王猛那里，要么就在王梓良他的暗堡里，看管不是很重要。 否则的话，王梓良也不会只派两个传令兵充门面。 “哐当，”厚重的木门打开，萧夜瞧着黑乎乎的仓库，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这里距离磨坊一百多步，如果里面....，萧夜简直不敢想象。 走到最里间，揭起地上厚厚的毡垫，厚重的木板掀开，萧夜低头走了下去。地下室已经被清空了，极度紧张的萧夜，喘着粗气挪动着步子。 晃动的火光中，萧夜就看见原先空旷的地面上，左面地面的木板融化般不翼而飞，露出四方黝黑的平面，脚踩上去，结实得鼎石一般。 右面，一堆堆土黄色的铁皮箱，打包整齐的丝棉大衣，有序地堆放着，很有分门别类的意思。 “奥，就是这里了，”萧夜腿脚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后面追上来的小六子，赶忙保住了百户，拿过火把插在了墙上的孔洞里。 这一抱，小六子才发现，百户身上的薄衣已经湿透，惊愕地连声问道，“百户，没事吧，” “没事，小六子，你去看看，那些箱子里的货物，找到左轮手/枪，和咱们的短火/枪/模样差不多，”萧夜擦着脸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在铁箱上，催促着亲卫队长；见不到刚才取出的货物，他心里的石头无法落下。 “好嘞，”小六子上前，一个箱子一个箱子打开，外面两堆的箱子里是民用物资，再往里走，一箱箱的步枪、火/枪，满当当的跳雷、军弩，看得他啧啧称奇。 仓库最里头，六个马车大小的石磨，丙字号石磨，静静地靠墙放置。 虽然不清楚小六子看到的东西，但就凭他不时的感叹声，萧夜已经长长出了口浊气，看来，石磨那个送出货物的平台，已经转移到了这个地下武器库里。 这些所谓的波斯货物，要是再转移到隔壁的仓库，那就更好了，不过现在他已经满足了，要是再来上这么一出，萧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吓成了失心疯。 清点完物资，小六子拎了一个布袋，跟着百户出了地下室，“百户，今后这里不能拿着火把下来，拿着灯笼最好，” “哦，你说的没错，是本官大意了，”心情舒畅的萧夜，诚恳地应了一句，下面大多的火器，小六子也是为自己好。 歇息一晚，接下来，把坤叔他们的骨灰安葬，土地庙里拜祭过灵位后，石关屯再次忙碌了起来。 萧夜用了两天的时间，仔细研看了石磨图案里的两种初级产品目录，隔壁仓库大院里的鸡鸣村老少，也被通知要搬家了，最迟明春，老羊口石堡建成后，他们就要搬过去了。 毕竟，这里距离石关峡谷实在太近了，鞑子的骑兵绝对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 小六子和左石，现在是亲卫队里最幸运的旗官了，他俩和百户一样，配上了柯尔特左轮手/枪，就是子弹少了点；黄汉祥那里萧夜派人送去了三把手枪，子弹各三十发。 这种射程五十步的手枪，比起那短火/枪不但样式威风，射击方便，无惧风雨的子弹更是让亲卫们垂涎三尺。可惜，百户说子弹不多，其他的手枪封存了。 石关屯练兵场，全部换上毛瑟步枪的亲卫队，开始了新的训练，枪声阵阵。打算给自己马道石堡旗队逐步换装步枪的萧夜，贩卖物资的清单里，终于可以放心地添上后装枪和短火/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