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王八蛋!抢我女人!
子桑倾这一脚侧踢太突然了,压根就谁都没有料想到。【】 蒋立军完全就来不及反应,更别说躲避或者反击了,右侧肋骨被子桑倾狠狠一踢之下。 他往左侧歪倒的身体,整个儿就控制不住的往反方向反弹。 霎那间,众人只看见摇摇欲坠的蒋立军,竟像拔地而起似得飞弹了起来,猛地一下砸在了地上。 对方毕竟也是友军,子桑倾这一脚不可能出全力,但踢得也不轻,从蒋立军被踹倒在地上后龇牙咧嘴的五官就可以看出。 “艹!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蒋立军捂着自己被子桑倾狠踢中的肋骨位置,快速爬了起来,怒指着子桑倾道。 他妈的怎么回事! 高子云突然停下,他始料未及不小心撞上了高子云而已。 子桑倾没看到他快摔倒了吗? 不扶他一把也就算了,当然,他也不需要一个女兵扶! 问题是,子桑倾为什么踢他? 她踢他干什么! 刚才听到点风声的高子云,看到新降临的海军战友真的有一整排的女兵后,震惊之余有点被吓傻的他,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停止了前进。 在蒋立军的冲撞下,高子云扛在肩上的沙包也重心不稳的滑落下来。 高子云比较机灵的是,他快速丢弃了导致他整个身体都重心不稳的沙包。 结果,高子云刚稳住身形直起腰,就要蒋立军已经被踹飞在地上了。 再看看罪魁祸首子桑倾。 整齐排列的在队伍中的子桑倾,只见她冰瞳沉静的目视前方,整个身体也一丝不苟的站得笔直。 只除了……子桑倾那条高高侧踢出来的右腿。 飘飘细雨的微凉中,扛着沙包冲向堤坝的陆军战士,看到子桑倾踢出的右腿,听到蒋立军的怒骂,不少战士都停了下来。 战士们的当务之急是加固堤坝,他们虽然好奇子桑倾和蒋立军这是怎么了。 但他们在停顿了一两秒后,一名名陆军战士又都井然有序的快冲向堤坝。 毛毛雨时不时滴落在子桑倾的小脸,面对蒋立军的怒骂,她眼都不眨一下,眸光沉静的缓缓收回侧踢出去的右腿。 只是,从蒋立军肩上摔落下的沙包,滚落到了子桑倾的脚边。 装着沙石足有几十斤重的沙包侧压着子桑倾的左脚,她收回来的右脚压根就没地方放,要放也只能踩在沙发上。 于是乎,子桑倾收回的右脚一使劲,将脚边的沙包踢得侧翻了一下。 子桑倾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右脚‘咚’的一声重重踩在地上,她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昂首挺胸的笔直立正着。 蒋立军伸出去的手依旧怒指着子桑倾,他看着完全不搭理他的子桑倾,眼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烧得更旺盛了。 瞅瞅子桑倾踢翻沙包时的冷傲眼神,仿佛躺在她脚下的沙包是他一样,踢得那叫一个嫌弃! 满眼嫌弃的踢翻他沙包也就算了,踹了他一脚也算了! 偏偏子桑倾还这副趾高气扬的欠揍样! 长这么大了,不知道道歉怎么写的吗! 想气死他不成! 蒋立军瞪着眼睛怒视子桑倾,怒火中烧的他被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另一边,就站在子桑倾右斜前方,同样不足一米处的高子云,他两只眼睛微微大睁,有些震惊的盯着子桑倾。 这也太疯狂了。 这女兵怎么这么大胆,上来就提脚踹人,还面无表情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他们也没把她怎么样吧? “怎么回事?” 面朝队伍的段迎兴,自然也看到了子桑倾这边的情况,他黑着脸就快步走过来。 段迎兴仅粗略的扫了几眼高子云和蒋立军,他不满的眼神主要看向了子桑倾。 他看得清清楚楚,在蒋立军人和沙包都摇摇欲坠时,是子桑倾先动脚踢人的! 高子云和蒋立军见段迎兴走过来,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先去看段迎兴肩膀上的军衔。 一杠三星,段迎兴的军衔是海军上尉,比他们两人的军衔都要高几级。 高子云是这场纠纷的起因,但他是无辜的,波及也是最小的,于是,他只立正站定的挺在原地。 至于蒋立军,心里有把熊熊怒火的他,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长官好!”蒋立军立正挺身朝段迎兴敬了个军礼后,就怒火滔天的指着子桑倾道,“报告长官!这名女兵打人!” 蒋立军生气是有原因的。 如果子桑倾是个男兵的话,蒋立军被踹了一脚倒也没什么。 大不了改天在私底下找回这一脚就是了。 现在的问题是,子桑倾是个女兵! 蒋立军深深觉得,被女兵踢了一脚是一件非常不光荣的事情! 特别是子桑倾还一脚把他踢翻在了地上! 更别说,前前后后还有那么多士兵看到了这一幕! 他简直丢脸丢大发了! 更更重要的是! 他又没得罪子桑倾! 他什么都没干! 结果子桑倾无缘无故就踹了他一脚! 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蒋立军这么一指,海军陆战队的五十多名男兵女兵,整整齐齐排列在队伍里的他们,纷纷侧眸瞅向子桑倾的方向。 他们绝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从子桑倾左侧排列过去的毕寺、步媚媚、阿史那一枝,她们三人一猜就能猜到。 子桑倾肯定是因为先前那几个陆军战士,毫不掩饰的轻视女兵的声音,以及蒋立军会摔倒在她身上的原因,她才出脚踢飞蒋立军的。 不然以子桑倾清冷不喜欢惹麻烦的性子,她是不可能主动制造祸端挑衅男兵的。 “怎么回事?你踢他干什么?” 段迎兴知道子桑倾和东阳西归的关系,但他最讨厌走后门的士兵。 再加上他亲眼看到的的确确是子桑倾先动得手,他看着子桑倾便没什么好语气了。 “报告!事发突然,我是为了整个队伍的安全着想,才踢这位少尉同志的!” 子桑倾说话的同时更挺了挺小胸脯,专注的神情一本正经的理直气壮着。 “笑话!我怎么就碍着你们整个队伍的安全了?” 蒋立军一听子桑倾的解释,都快气炸了。 瞅瞅子桑倾冷静又坚定的眼神,再听听她铿锵有力的解释。 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一个小小的小列兵,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睁眼说瞎话的污蔑他! 就这胆量,谁给她这么大胆子的! “报告长官!陆军少尉同志的小小沙包已经摔落到我脚下了!他那么高大那么壮硕的一个人要是摔到我身上,我会不会被砸出什么毛病来不知道,但他那身板一摔过来我肯定就站不住脚跟了!我要是倒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整排的女兵可就不好说了!” 子桑倾很难得会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 这种时候,一个人的底气要想足,说话必须足够响亮。 这一次,气沉丹田的子桑倾大吼出声,噼里啪啦的直接就一口气吼了一大串。 并肩站在子桑倾身旁的毕寺,子桑倾太响亮的吼声听得她耳膜都震了一震,耳朵‘嗡嗡嗡’直叫唤。 毕寺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子桑倾这根本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哇! 说就说呗! 反正乍一听,她觉得子桑倾说得也挺有理的。 但能不能好好说,扯着嗓子这么一吼,吼得她两只耳朵直接报废了一个。 子桑倾吼完之后,蒋立军眨巴了一下眼睛,听得有些懵。 高子云也怔怔的看着子桑倾,就连他们的连长段迎兴,也眼睛略发直的盯着子桑倾。 子桑倾的话音落下好几秒后,在场的五十多名海军战士,以及蒋立军、高子云,还是没一个人说话。 空旷的堤坝小范围内,只剩一旁的陆军战士‘踏踏踏’快速冲向堤坝的奔袭声。 蒋立军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但是,面对子桑倾的振振有词,他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子桑倾特意强调着他高大壮硕的身材。 的确,他一米八八的身高,再加上浑身的肌rou,看起来威猛得很。 再看看子桑倾那副清瘦的小身板,她两个人合在一起都还没他一个人大块! 先前两人本来就靠得挺近,他刚才又是往子桑倾的方向摔。 如果他真的在摔倒时撞到子桑倾,就凭她那副小身板,她是不可能在被撞之后还稳稳站立的! 再看看站成一条直线的女兵队列,排头的子桑倾一被他撞倒,蒋立军都能想象到女兵们会出现怎样一副七倒八歪的画面。 “就、就算你担心我会撞到你身上,你也不能飞起一脚就踹我呀!你不是有手吗?扶住我总会吧?” 觉得子桑倾说得有理,自己却又不甘心被踹了一脚的蒋立军,继续指责着子桑倾道。 子桑倾刚才那一脚还挺狠,踢得他肋骨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报告!男女授受不亲!” 子桑倾每说一句话就喊一句报告,似乎她不是在跟蒋立军说话,而是在跟段迎兴解释一样。 蒋立军都要摔倒在她身上了,还有什么好扶的! 用脚分明比用手要更能解决问题!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蒋立军惊呆了,他以为他听错了。 他又不是敌人! 就算摔倒在子桑倾身上! 他能对她干什么吗? 不能! “我说!你块头那么大,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恐怕扶不住你!” 子桑倾斜睨着蒋立军激动瞪大的眼睛,话锋一转解释出另一个回答。 她就是不愿意扶! 怎么着! “扶不住那也不能用脚踢!” 蒋立军黑着脸,他算看出来了! 子桑倾就是担心他摔在她身上,占她便宜! 虽然说当兵多年母猪赛貂蝉,但是,他也不至于饥渴成那样! 子桑倾这简直是在侮辱他! “不用脚踢那用什么踢?就因为你的个人原因连累整个队伍的话!这个责任你负吗?” 子桑倾冷静的目视前方,一字一句句句有理的反驳道。 一个大男人,被踹一脚怎么了,又没把他踹残踹废,至于这样囔囔着矫情吗。 “你!” 蒋立军已经放下的手,又一次怒指着子桑倾。 子桑倾分明是强词夺理! 如果真的因为他摔在子桑倾身上,而致使海军整排女兵摔倒的话,的确是他的个人原因,毕竟女兵站在队伍里也没动。 但是! 他都还没倒下去,子桑倾怎么敢肯定他一定会导致海军女兵摔倒一片! “好了好了!加固堤坝要紧!快走!” 高子云见子桑倾和蒋立军争来争去的,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又见身旁全是奋力奔袭向堤坝的战友,高子云连忙弯腰抓起沙包扛在肩上,快步就往堤坝跑。 虽然蒋立军被踹了一脚,他也觉得挺冤的,但也没踢出什么问题来,还是干正事要紧。 蒋立军见高子云说走就走了,他看看没怎么说话的段迎兴,又看看自始自终都没看他几眼的子桑倾。 犹豫两秒,蒋立军扛起掉落在子桑倾脚边的沙包,也一阵风似得跑走了。 迎着凉风细雨往前猛冲的蒋立军,心有不平的想着。 今天就先放过子桑倾,改天要是再碰到什么事,他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小小的插曲,在蒋立军扛起沙包就跑时,算是落下了帷幕。 然而,陆军战士走了,段迎兴还站在子桑倾面前。 “你为什么要踢他?” 段迎兴直视着子桑倾,沉着一张脸的他,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子桑倾。 海军和陆军在同一个堤坝进行抗洪抢险作战,要是产生什么矛盾,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怎么说,都是子桑倾先动得手。 这种肆意妄为的行为,段迎兴是坚决杜绝的。 毛毛雨低落在脸上痒痒的,一滴雨水不经意的滴落在睫毛上,惹得子桑倾轻眨了一下眼睛。 浓密的睫毛闪动间,依旧沉静着一双冰瞳的子桑倾,她知道不能用刚才对付蒋立军那番话,去敷衍段迎兴。 “报告!他们陆军战士藐视女兵!” 军姿飒爽屹立在队伍中的子桑倾,眸光微冷冽的紧盯着段迎兴。 她没想挑起事端,是蒋立军要朝她倒过来的,她只不过是想借机让他们知道,女兵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凭什么一上来就看不起她们! “藐视你,你就踢他?要是所有陆军战士都藐视女兵,他们是不是得排着队,一人到你这里来领一脚!” 子桑倾的回答,让段迎兴更生气了。 他们是来干什么? 抗洪救灾的! 不是来比武的! 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了,别人要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情! “报告!我刚才解释过!是因为陆军少尉同志朝我摔倒了过来,这才是促使我踢他的主要原因!” 子桑倾知道段迎兴是在讽刺她,但她也是被动的。 先前有好几个陆军战士在看到她们时,都发出了藐视女兵的声音,那时候,她不也站着一动没动吗。 要怪就怪蒋立军运气不太好,哪里不倒,偏偏要往她这边倒过来。 “报告!” 毕寺见段迎兴真的有些生气,非常赞同子桑倾踢了蒋立军一脚的毕寺,便想替她说几句话。 “闭嘴!” 段迎兴直视着子桑倾的眼睛,猛地一转瞪向毕寺。 别以为他没带过女兵,就会对她们怜香惜玉! 只要是个兵,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毕寺还想着等会儿她就说,如果是她,她也会跟子桑倾一样,踢蒋立军一脚的。 结果,段迎兴这一句冷喝声,愣是把她给吼住了。 她都还没说! 就让她闭嘴! 能不能好好的当一名长官,听一听小列兵的真实想法! 虽然吧,段迎兴觉得子桑倾踢陆军战士的行为不妥,但蒋立军已经走了,他并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且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处罚子桑倾。 于是乎,这件事便被段迎兴暂时放了下来,安排着海军战士们在接下来的抗洪抢险任务中,应该分配到什么样的岗位工作。 十分钟后。 五十多名海军战士涌向了装填沙袋的地方。 不管女兵们愿不愿意,她们二十名女兵在天生体力不如男兵的客观条件下,她们被安排到了装填沙袋的工作。 跑到沙石堆积如山的岗位上,二十名女兵很快代替了原本在装填沙袋的陆军男兵。 从陆军战士的嘴里听说,已经过去两次大洪峰了,第三次洪峰预计在两个小时后来临。 此时不断上涨的江口水位,已经快要没过现有的堤坝高度了。 他们必须在两个小时内,将现有的堤坝加宽加深五米! 为了与洪水抗衡,不管海军还是陆军都拼了命似得,马不停蹄的来回扛着沙包冲向堤坝。 天际的毛毛细雨依旧不停歇的飘落着,因为雨不大,大家都没有穿上碍事的雨衣。 纵使雨水很小,可飘落了一段时间后,女兵身上的迷彩服也都湿了。 “子桑,这袋装多点!” 毕寺撑开手里的沙袋,提醒着铲着沙石往袋里装的子桑倾。 “你要干什么?” 为了节省时间,子桑倾每一铲都满满一铲,半个小时都没直起过腰的她,不解的反问道。 “被你踹了一脚的那个陆军少尉,两三回了都从我们这组扛走沙包,我给他加点量!” 毕寺往后看了看从堤坝方向冲过来的蒋立军,解释道。 “这样不好吧?” 铲子很大,每一个沙袋,子桑倾都铲满满五铲,这都好几十斤了。 “有什么不好的?再来一铲!” 子桑倾铲满五铲后,毕寺依旧不给沙包扎口,催促道。 蒋立军前一轮回来扛沙包的时候,毕寺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嘀咕了一句,女兵也就能装装沙袋。 本来毕寺想当场喷他一脸的,结果她听到低喃回头时,蒋立军已经扛起沙包一阵风似得又跑走了。 面对毕寺的坚持,子桑倾也不犹豫,铁铲往沙石堆里狠狠一铲,铲了重重一铲的沙石就往沙袋里倒。 海军与陆军的男兵数量,虽然比女兵多了近十倍,但他们一个个得来来回回的奔袭,人再多,显然也跑不过在原地填装沙石的女兵。 两名男兵从毕寺身旁扛走两袋沙包后,毕寺身旁还有一袋已经填装好的沙包。 蒋立军熟门熟路的跑到毕寺身旁,气喘吁吁的弯腰就要扛起堆放在地的唯一一袋沙包。 “扛这袋!” 毕寺提起刚扎好口的加量沙包,往蒋立军的脚边就是一丢。 蒋立军抓在正常量沙包上的双手一顿,看着稳稳当当被丢到自己脚边的沙包。 仅一眼,蒋立军就看出毕寺特意丢给他的沙包,比他抓在手中的这袋沙包,体积看起来要大一点。 在地上蹲了半响的毕寺,这会儿站直了身体看向俯着身的蒋立军。 毕寺本以为蒋立军会炸毛的跟她呛声几句。 结果,蒋立军看也不看她,转手抓起毕寺丢给他的加量沙发,猛地往上一提就扛在壮实的肩膀上。 “把这袋也提起来给我!” 在毕寺出乎意料的眼神中,蒋立军指着另外一袋正常量沙包,眼神充满挑衅的看着毕寺。 “……” 趁机直起腰休息一下的子桑倾,捶在腰后的小手一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蒋立军。 他这是想给毕寺下马威? “这可是你说的!” 毕寺太不爽蒋立军看着她的眼神了,被小小的刺激了一下的她,果真去拿另外一袋正常量的沙包。 他乃乃个熊的! 蒋立军这个块头不是要逞强,她就给他这个机会! “就是老子说的!” 蒋立军连想都不想就硬声硬气的反击回去。 看到毕寺提起沙包后,蒋立军微屈腿蹲下,肌rou都快要撑破迷彩服的铁臂,一把接过毕寺手中的沙包扛上肩膀。 左右两肩各扛着一袋沙包的蒋立军,眸光微略凶猛的扫了眼子桑倾和毕寺,转身就快速跑向堤坝。 这两个女兵想累垮他? 哼!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累垮! “我去!扛两袋沙包还能跑这么快?” 毕寺眼睁睁的看着健步如飞的蒋立军,接连超过了两名比他先出发的男兵,帅眼瞬间瞪得大大的。 早知道她就让子桑倾多铲两铲子了! “你以为他那身肌rou是白长的?” 对于蒋立军惊人的体力,子桑倾也有些讶异,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快点干活。” 看着来来回回满头大汗跑个不停的男兵们,子桑倾又一铲铲进沙石堆的同时,催促着毕寺道。 “我们换一下。” 毕寺说着就不容置疑的去拿铁铲木柄。 铲沙石是力气活,子桑倾一个人干久了,第二天起来手臂肯定酸软得很。 毛毛细雨不知何时越来越大了,来往在沙石堆与堤坝间的男兵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体力的消耗。 他们的速度非但没有减慢,反而越来越快了。 女兵们见状,也更卖力的填装着沙石,在各自身旁堆起一包又一包的沙包,深怕沙包供应不上男兵越渐疯狂的速度。 雨水以rou眼看不见的速度慢慢加大着,似乎在无声的提醒着默不作声埋头干活的战士们,第三次的大洪峰,马上就要到来了。 女兵所在的沙石堆,距离堤坝最近的岸边其实不远,只有五六十米的样子。 两人一组的女兵轮换了几次铲沙石与扎口沙包的任务后,子桑倾看了眼腕上的军用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五十分钟了。 已经记不清扎口了多少袋沙包的子桑倾,又扎口好一袋沙包后,她趁机回头望向身后的堤坝。 长长的堤坝上,垒砌起一道高高的加固堤坝。 此时,还有许多的战士或去或回的快走在沙包堤坝上。 隔着老远,子桑倾都能感觉到前方战士们奋战在一线的紧张气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时候还站在堤坝上的战士们,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第三次的洪峰比预期的提前到来。 万一,洪峰流量远比他们预想的要大许多。 那些还扛着沙包奋战在堤坝上的战士,将会非常危险。 一个大洪峰瞬间涌冲下来的话,他们将会有被洪峰冲走的可能。 “你傻站着看什么?再给我加一袋上来!” 蒋立军蹲在地上,左右手各抱起一袋沙包扛在肩上后,冲站在一旁看向堤坝的子桑倾囔囔道。 子桑倾并不是在趁机偷懒,她和毕寺已经填装好五六袋沙包堆放在一旁了。 听到一道还算熟悉的喊声,子桑倾垂眸一看,蒋立军正从下往上的盯着她。 “你扛得了这么多吗?” 子桑倾知道情况越来越紧急了,她嘴里在反问着蒋立军,身体却已经弯下腰。 用力提起一袋沙包,子桑倾就毫不犹豫的压在,蒋立军已经有两袋沙包的肩上。 蒋立军并没有回答子桑倾的质疑,他快速起身,转身就以飞快的速度跑向堤坝。 男兵们马不停蹄的来回穿梭着,他们扛起沙包就跑,有女兵问了一句什么,他们甚至来不及就扛着沙包飞奔走了。 “子桑,快!再多装几袋!” 毕寺见男兵们这么拼命,她也越来越紧张了。 男兵们没命的奔跑着,女兵们埋头填装着。 仅仅过了五分钟,子桑倾就听到堤坝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粗吼声。 “第三次大洪峰马上就到!速度上岸!堤坝上的战士!速度上岸!” 雷霆万钧的粗吼声从大喇叭里传出来,宛如龙吟虎啸似得听得人神经一紧。 子桑倾觉得这道粗吼非常熟悉,却又不太敢确定的立马转身,望着堤坝方向搜寻着。 一道道穿着橙色救生衣的迷彩身影散布在前方。 子桑倾循着声音找了好几秒,在左前方六十米处的一辆军用卡车上,她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挺拔身影。 蒙蒙细雨中,惨白的天色下,东阳西归站在军用卡车上,举着大喇叭面朝江水声嘶力竭的粗吼着。 “第三次大洪峰将在一分钟后抵达!堤坝上的战士!以最快的速度回岸!快!” 子桑倾的印象中,东阳西归基本没有过像现在这般,声嘶力竭的粗吼过。 耳中不断传来东阳西归沉冷中,却又有些不同寻常的粗吼,子桑倾远远眺望着他远处的挺拔身影。 堤坝上不断有士兵冲上岸来,子桑倾看着声声催促着士兵上岸的东阳西归,眼睛久久移不开视线。 女兵全停止了动作,岸上的男兵们,声声呼喊着还在堤坝上的男兵,焦急的催促着赶紧上岸。 吵吵囔囔的各种声音中,视线受阻的细雨中,子桑倾就那么看着远处卡车上的东阳西归。 不知道神经触动到了哪一根弦,子桑倾看着嘶吼在几十米外的众多战士。 这一刻,她忽然就明白当一名军人,东阳西归为什么会那么的自豪。 男人顶天立地在天地间,荣誉也许没有那么重要,但胸怀宽广的伟大理想与崇高信仰。 足以让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与自信心,得到史无前例的满足。 为人民服务几个字,不是说说而已那么简单。 问心无愧的冲锋陷阵在战前一线,身后有伟大的祖国做支撑。 这样铁骨铮铮的男人,哪怕站在黑暗里,也必将光明的耀眼。 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子桑倾的眼神隔着老远也灼热得可怕。 五六十米开外的东阳西归,那么一瞬间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追随而来的视线。 “战士们速度上……” 反射性的猛然回头,蒙蒙细雨中的泛白视野里,东阳西归一眼看到沙石堆前,站在众多女兵中的子桑倾。 穿越距离与雨帘的凝望对视,让子桑倾心弦一动,冰瞳瞬息之间便痴迷了起来。 原本还在粗吼着,让堤坝上的战士抓紧时间上岸的东阳西归。 看到子桑倾的那一瞬间,他震耳欲聋的的吼声突然就停顿了下来。 距离与雨帘的阻隔,哪怕两人只能看清对方的身影与脸庞,压根就看不清楚对方的神色。 对视的那一瞬间,明明是平凡无奇的一个对视,却让子桑倾和东阳西归的内心都震撼了一下。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子桑倾和东阳西归紧紧牵扯在一起,从而让他们两人的关系越加的紧密了。 深深清楚他现在正在干大事,不能让儿女情长牵绊住的东阳西归,他不敢和子桑倾对视太久,两人仅对视两秒后,他便立即扭回了头。 “跑在最后面的战士!抓紧时间上岸!快!加快速度!只有五十秒的时间了!快!” 得到上游侦察情报的东阳西归,右手高举着大喇叭在嘴边,另一只手的手腕也平举在眼前,分秒不敢放松的计算着第三次洪峰即将到达的时间。 在堤坝上跑出去的距离较远,回程自然也比别的战士长。 蒋立军好死不死的就是东阳西归嘴里跑在最后面的那名战士。 听到还有五十秒的时间,第三次洪峰就要到来时,脚下猛冲的蒋立军,死瞪着还有三十米就能冲上岸的距离。 虽然蒋立军心里非常清楚,三十米的距离足够他在五十秒内冲上岸去。 但生死关头的紧张时刻,他一点也不敢放松,使出吃奶的力气飞奔在加固堤坝的沙包上。 他妈的他一定要快! 不然一旦被大洪峰卷走,在下游等待他的,就只能是他的尸体了。 于飞少将和东阳西归一起站在卡车上。 刚才东阳西归粗吼中的突然停顿,以及他扭头看向沙石堆方向的举动,他可是一清二楚的看在眼里的。 这会儿,东阳西归的注意力全在堤坝上,声声催促着落后的蒋立军快跑时,于飞反倒凝望起沙石堆的女兵方向了。 刚才那一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两秒时间,眼光异常毒辣的于飞,还是察觉到东阳西归身上的细微变化。 于飞知道东阳西归带了新招进南沧舰队的女兵过来。 当初新兵下连的时候,于飞非常清楚子桑倾被分配到南沧舰队的事情。 以子桑倾的军事能力的,她如果没留在南沧舰队,一定有鬼! 所以,沙石堆方向的女兵队伍里,子桑倾一定也在里面。 想到这里,于飞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微微眯起。 莫非…… 东阳西归刚才的回望,看得会是子桑倾? 于飞视线一收,打量起站在身旁,已经认识好多年的东阳西归来。 因为强行把于冷泊塞到南沧舰队的事情,这么多个月过去了,于冷泊到现在还对他这个父亲颇有怨言。 于飞暗想着,东阳西归眼光不会那么狠,看上了他家预定的儿媳妇吧? 当初分配到南沧舰队几百名女兵,于飞都是了解过的。 女兵中最出色最拔尖的非子桑倾莫属,他看上的儿媳妇肯定不会差!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东阳西归真的也看上了子桑倾。 那他儿子于冷泊,能和东阳西归抗衡得了吗? 由于一直被身旁的于飞盯着打量,东阳西归在蒋立军还有五米就能跑上岸时,放下了高举着的大喇叭。 “于少将,你这眼神……看得人背脊发寒你知不知道?” 一直注意着上游滔滔江水的情况,目测第三次洪峰还没那么快到来的东阳西归,打趣得回视着于飞道。 于飞打到子桑倾身上的小算盘,东阳西归可是有所耳闻的。 当初还在新兵连时,他和子桑倾还是纯粹的叔侄女关系,那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 但现在,如果于飞还把儿媳妇的注意打到子桑倾身上。 东阳西归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回去要于冷泊好看! 他的女人,绝不允许其他的男人惦记! “呵呵……错觉吧?” 于飞咧嘴一笑,但和先前的熟络相比,他这一笑明显有些皮笑rou不笑的意思。 “东阳,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女朋友了吗?” 心里产生了疑问后,事关自己未来儿媳妇的事情,蠢蠢欲动的于飞,便笑面虎般试探起了东阳西归。 于飞恨铁不成钢的想着。 据他所知,于冷泊打从到了南沧舰队后,压根就没主动靠近过子桑倾! 于冷泊和子桑倾的关系,估计就是天天一起训练,但压根就只知道对方名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战友关系。 “少将,难得呀!第一次听你关心我的人生大事。” 在卡车上随便一站,整个人都显得别样挺拔的东阳西归,漫不经心的感慨道。 于飞这个老狐狸! 想探他口风? 于飞也不看看于冷泊到底怎么想的。 就于冷泊那副对子桑倾避之惟恐不及的心态,于飞这样一门心思的想把子桑倾拐回家当儿媳妇,似乎不太好吧? “怎么可能?我一向对下属体恤有加,虽然你不是我的兵不归我管,但我们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很关心你的!” 于飞拍着东阳西归的肩膀,振振有词的灌输着他的关心。 东阳西归这态度有些猫腻,趁着这次难得见面的机会,他一定得问清楚! “感谢少将的关心,东阳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东阳西归特意重复了一句‘受宠若惊’,说着还抬手放在自己左胸口,借此表达他浓厚的感激之情。 “……”东阳西归这举动这语气,一看就是在埋汰他,惹得于飞脸色黑了几分。 于飞老谋深算的眼睛一眯,看着东阳西归好整以暇的沉冷眼神。 两个都不是一般智商的人,要是卖起关子来,能绕到山路十八弯去。 最终,于飞和东阳西归各怀心思的对视了两秒后,他也不啰嗦,一刀下去直接就切入重点的询问道: “你就坦白和我说!你跟我未来的儿媳妇子桑倾,到底什么关系?”......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小说-网】,阅读地址:www.shenmaxiaoshuo.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