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手撕三女3
室内寂静得都能听到人心跳声,黛贵妃抬头看着下方淡然品茗的烈如歌,柳眉拧起,尽力地想要把内心的忐忑不安给消减。【】 朱唇抿着,黛贵妃眼睑轻垂地坐在金銮椅上,双瞳时不时地觑向明黄齐帘隔着的内室,显然在焦急等待着南宫玺与申屠无忧出来。黛贵妃本不愿意插一只脚,可申屠无忧给她开出的条件太过诱惑,遂现在她亟待着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能走。 “黛贵妃到落夏和亲,被赐予贵妃之名,有多久没有回过北狄呢?”烈如歌搁下手中茶盏,宛如拉家常地浅笑问道。 黛贵妃浓密纤长如扇的眼睫毛颤了颤,双目中敛起一丝的疑惑,如实相告,“不足三月。”转头含情脉脉地看向司徒明,低声细语地道,“本宫随和亲队伍出行之刻,便做好了取舍,天下之大,唯不负有心人。” 司徒明温柔回视,向黛贵妃伸手,黛贵妃会意地起身,盈盈走到司徒明的怀中,就这么当着烈如歌的面,没有忌讳的纤细腰身一扭就坐在司徒明的大腿上。 司徒明抬手攀在着华丽宫装勒出的曼妙身段,两人四目相对,如胶似漆的模样简直要把单身狗给溺死。 烈如歌眼角不经意掠过,嘴角顿时抽搐不已。 “北狄都是真情立地的好儿女,黛贵妃乃是性情中人。不瞒贵妃,我月前遇上一件奇怪事,此事关乎贵妃,看情况唯有贵妃才能给我解答。”烈如歌白皙的眉间油然升起一股疑惑,口吻异常的诚恳。 黛贵妃依偎在司徒明的怀中,不慎在在意地回了句,“二小姐请讲。”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仔细的把事情经过娓娓叙来。 “呵呵,此事都怪我一个嗜好恶作剧的商友,他于三月前到北狄纳货,见到一个惊奇的玩意,特意捎来赠送我,我正于月前收到。一打开半人高的银箱,里面……啧啧,黛贵妃,你猜猜这里面是你们北狄特有的什么玩意?”烈如歌卖了关子,啧啧称奇。 黛贵妃鄙夷地扫向烈如歌,酥手紧搂着司徒明的脖颈,当下只觉烈如歌不识趣,打搅了她与司徒明的欢好作乐,回答起来,也带着一丝的嘲讽,“北狄地大物博,是草原之王,无人能挡,我族人擅长骑射,弓箭翎羽武器天下第一,女子中有精巧又锋利巴掌大小弩,其力道非比寻常,你友人给你赠送的是小弩吧。” 闻言,烈如歌遗憾地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接着手肘撑着腮帮,做沉思状。 见状,黛贵妃不悦,烈如歌的神情显然在告诉她猜错了。她是北狄公主,故土的一切,哪有她不知的,当下被烈如歌否定,黛贵妃心情怒火中烧。 黛贵妃柳眉犀利挑起,尖声讽刺道,“二小姐可莫要开玩笑,对错得说清楚,不然别人还得误会本宫这个土生土长的北狄公主是个冒牌货呢。” 烈如歌浅勾起唇角,嫣然一笑,“贵妃不必着急,我这是在回想,寻思着如何去形容那件奇怪礼物。且说贵妃北狄公主的身份比珍珠还真,又怎会是假冒,他人就难说,北狄王哪里肯作假,给我国陛下送一个狸猫公主来和亲。” “如歌meimei,你不是出家人,最近怎么老爱打诳语,都把朕的好奇心给吊到嗓子眼上了。你快说,不然朕就要惩罚你了。”司徒明抬手拍了拍黛贵妃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对着烈如歌稍作严厉地道。 烈如歌颔首,暗中对司徒明着虚伪的君子是无限的嫌弃与吐槽,这人要在现代,奥斯卡小金人届届都得是他拿,当之无愧的影帝。 清了下嗓子,烈如歌在两人的期待下,缓缓揭开谜底,“陛下,贵妃,银箱里面是个人彘,被人削断了手足,身塞到……”烈如歌素手指向殿内的一个孩童高装着字画的寒梅花纹花瓶,“就若那个花瓶大小的泥盂。” 烈如歌所讲的内容令人惊悚,司徒明恶寒地不禁浑身都抖了下,长臂微动,示意黛贵妃坐到一旁。黛贵妃不情不愿地只好起身,坐在金銮龙椅上,娇躯也紧紧挨着司徒明健硕的长臂。 “朕从未听闻北狄还有人彘这么一种残忍的特产,爱妃,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司徒明神情异常的惊异,直接问向唯一的本地人。 黛贵妃神色一变,扯了扯唇角,“陛下,北狄向来等级森严,小族小派极多,故而地方王爵自行管理好,臣妾猜测是一些反叛奴隶不听教,还到处惹事生非,奴隶主无奈之下只能施于最残酷的刑法,以儆效尤。” 司徒明一听,心情略显沉重,但每个君王治国不同,因地而异,落夏儒雅文明之邦显然与马背上推诵武力的北狄国风迥异,不可苟同,却能理解。 而且黛贵妃解释,是奴隶不听话,奴隶主的无奈之举。 “原来如此,我友人是在贩卖奴隶的市集拍卖场所见到,店家把这人彘放在当天出售的奴隶旁,是作为赠送品。不过,我疑惑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银箱内还有一副仕女图。”烈如歌见黛贵妃不屑一顾的模样,唇角一勾。 见状,司徒明立刻好奇问道,“难道这仕女图上的女子,正是如歌meimei得到的人彘的原貌?” 烈如歌两指清脆叩响,“陛下果然是聪明睿智,一猜即中。”美眸若有若无地瞥向黛贵妃,烈如歌起身走到殿门外,对着门边候命的海公公低声私语。 不一会儿,海公公疾步走回来,手上多了一副画卷。司徒明觑向烈如歌,示意海公公把画卷呈上。 画卷的纸质是韧道粗糙的牛皮纸,画卷摊开,里面却是一副绘画细致的仕女图,女子的笑纹都清晰无比,可见画工的高湛。 “陛下,请看落款。”烈如歌提示道,黛贵妃则是兴致缺缺的扫过去,顿时脸色大变。 视线一转,司徒明英俊儒雅的脸上满是诧异,抬头问道,“如歌meimei,画中的人朕见过,是北狄亲王的阿纳拉。爱妃,朕记得那年微服私访路过北狄,你与她姐妹俩时常一起,可是后来回国,朕就听闻她大病一场……唉。” 司徒明满是遗憾和喟叹,美人早逝,还是个未出阁天真无邪,与世无争的亲王家的郡主。 “啊……是的,琅华与我是同日生,父王与叔王都说是天母给我们牵上的缘分,她身子一向好,可那次……大抵是我们遇害那天,她守了惊吓,之后就有些神神叨叨,魂不守舍的,不久就升天,呜呜呜。”想起伤心事,黛贵妃伏在司徒明的肩头,伤心哭着。 司徒明柔声细哄着,俊脸上也凝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和伤别离。 看着两人都处于悲伤的状态,烈如歌毫无所感,扬声打断了两人,美眸凉凉地看向梨花带落的黛贵妃,“陛下和贵妃娘娘先别伤心,这画中人你们都认识,然而这银箱内装着的人彘正是画上人。” “什么?琅华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被人……成为奴隶?不可能,当初我亲眼见到琅华下葬的!”烈如歌话才落下,黛贵妃尖锐的声音立刻响起。 烈如歌美眸冷掠过黛贵妃,向司徒明请示,“陛下,事关两国,我特意托好友治疗琅华郡主,皇天不负有心人,琅华郡主现在虽不能站立,但已经可以进食,开口言语。” “陛下,琅华郡主听闻昔日好姐妹黛公主已经嫁入落夏,哀求我把她带过来,说有一件重事要亲自向陛下禀告。此刻,琅华郡已经殿外等候,恳请陛下宣见。” 司徒明似察觉事态严重,俊脸不苟言笑。负手在后,司徒明起身,大阔步走下金銮阶梯,沉声道,“琅华郡主行动不便,朕应当亲自出去迎接。爱妃,你随朕一同吧。” 黛贵妃唇瓣紧咬,默默地跟上。 肃穆的汉阶白玉宽敞的殿亭,一个宽大的金丝楠木长榻上躺着一名孱弱的女子。女子乌黑长发作妇人发髻挽起,精美的朱钗讲究点缀其上,在细微的阳光下,一张姣好的面容显露在人前,莲花般的纯净无诟,只是削弱嶙峋的脸上少了一分灵动 女子似察觉,在绿萝的辅助下,缓缓把头扭过来,灵动清澈的双眸触及那一身明黄,水色的唇瓣缓缓咧开。 “琅华。”司徒明眉头紧蹙,大步地走过去,把黛贵妃远远抛在身后。 榻前,司徒明坐在榻边缘上,大手伸出,欲要握住女子的小手,双目扫过,只见宽松的宫装上,两袖内空空如也。想起什么,司徒明神色恸动,唇边依旧挂着当年相间如沐春风般的暖笑,大手怜爱地轻抚摸着女子光洁的额头。 “明太子……瞧我记性,现在应该称你为陛下了。陛下,多年不见,一切可好?”女子头撑着起来,绿萝见状,极快地把靠枕塞入女子的颈项下,让女子稍微舒服些。 “好,朕一切都好,你……”司徒明哽咽,亲眼所见,女子容颜未变,可这一身华丽的宫裙罩着的已非一个完整的身躯,“你还说爱慕朕,非朕不嫁呢?” 女子褐色的双瞳微动,意识到司徒明见到她的发髻,盈盈一笑,略显丝丝的落寞和遗憾,“是啊,现实总赶不上变化,你也别欺负我脑子迟钝,我清楚你只把我当做meimei。” 司徒明唇角扯了扯,忽然面色一变,大手青筋暴起,咬牙狠狠道,“琅华,告诉朕,是谁害你至此,朕替你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