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认出
浅蓝色印花纹绣百蝶花收腰纬地罗裙,腰上散花水雾绸缎腰带裹露出玲珑有致的诱人身段,皓腕呈与轻纱。【】随着雪羽绣花鞋款款而来,小巧两耳上的蓝宝石耳坠微微摇曳,有几缕散落在削成的肩头的青丝用坠月簪子挽起。虽不见其容貌,却能察觉到其气质清丽脱俗,又有清雅高华。 “臣女梓颜拜见太后,太后金康。”白梓颜俯身行礼,声音犹如黄鹂出谷,柔和又清脆,悦耳至极。 “梓颜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来人,赐座。”太后声平气和道,同时朝着身侧坐着的烈如歌挤眉弄眼,顽皮至极。 见状,烈如歌睁大着两只眼睛,秉着太后娘娘的信心,在白梓颜起身之际,仔细端详着那能配得上她一身不凡气质的容貌。 肌肤胜雪,容貌绝丽,柳叶弯弯的细眉,额间轻点朱红,犹似一泓清水的双眸,顾盼生辉之际有着勾人摄魄的出尘魅力,双颊晕红,微薄嫣红的唇瓣拟着一惬松的柔笑,仪静体闲,温柔可人。 女子是国色天姿,夭桃秾李,一绝代佳人。 “太后,这位想必就是您日日挂在嘴巴上的好女儿烈二小姐吧。”白梓颜抬头,落落大方地看向烈如歌,嘴边露出一抹温柔可亲的浅笑。 “哈哈,没错,这是哀家所提的歌儿。歌儿,她是白公府的嫡出小姐,你们身份相当,梓颜这丫头心地善良,浑金璞玉,在我落夏众多贵女首屈一指,值得深交。”太后豪爽大笑,接着对烈如歌道。 烈如歌乖觉颔首,抬手朝着白梓颜回予一抹微笑。太后看人眼光的确毒辣,烈如歌在白梓颜身上看不到贵女们的骄纵,清高之气又非冷傲之徒,温婉可人,举止端庄,心思缜密又不失娇憨天真,看似个纯良之辈。 “太后娘娘近来身子可好?梓颜许久未进宫觐见问安,实属不是。”白梓颜面露愧色,清水明亮的双眸关怀地看向太后,虔诚问道。 “梓颜啊,你有心了。哀家身子近来有些不爽,太医诊断后,称是心病,这心病得需心药治才方妥当。梓颜,上次哀家宣你进宫,与所讲之事,你可是还记得,做得如何了?”太后一手托着沉重的脑袋,另一只手轻捶着胸口,声音沙哑虚弱,神色略显倦怠,一双美目却炯炯有神地盯向白梓颜。 烈如歌比白梓颜来早许多,适才太后还是中气十足的,现在看着太后瞬间变脸,佯装出来的气若游虚神态,忍俊不禁。烈如歌侧头,柔白的小手轻捂住嘴巴,无声嗤嗤暗笑。 被问的白梓颜脸色骤然红起,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地半天才娇赧地低声细语道,“太后娘娘,梓颜不敢忘却吩咐,只是……九皇爷日理万机,鲜少出席王孙公子小姐们的请宴,梓颜已有一个月未见过九皇爷,那……任务没能完成。” 闻言,太后顿时闹心不已,抬头看向殿中坐着娇羞又尴尬蜷首的白梓颜,积累起来的怒气只得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梓颜啊,拓儿没空出席宴会,那你有空嘛,你可以亲自上门求见,拓儿总不会连你都命人驱走吧。如此,你与拓儿便有时机好好相处,增加交流嘛。” 登时,烈如歌心下了然,原来太后是想给司徒拓与白梓颜拉红线,做红娘。只是司徒拓性子淡漠,霸凛威严,难以让人接近,而白梓颜虽有爱慕之心,却没有勇敢前行之气。太后盼望着两人能赶紧拉并天窗,牵成好姻缘,但等了那么久,两人未见半点进展不止,貌似关系还冷淡了许多。 太后当即抬手猛拍了下扶手,目光灼灼地看向白梓颜,嘴边笑容高扬,烈如歌感到一股狼外婆的到来的气息,“梓颜,哀家是指望不了你们俩人主动了,幸亏哀家早有准备。梓颜,哀家已经让拓儿到泰康殿,待会哀家会给你们找一个理由,你可不能打退堂鼓,知道了吗?” 白梓颜懵,但碍于太后威严在,脸色通红的只能点头应道,“太后娘娘,梓颜明白。”可话落,那一张闭月羞花的容貌却满是紧张,坐立也不安。 得到回答,太后高兴了,抬头就兴高采烈地问道,“婧琪,拓儿到了吗?还有多少行程啊?” “太后娘娘,九皇爷已经前往泰康殿了,即可就到。”婧琪姑姑笑着,轻声实况汇报着司徒拓的情况。 顿时,太后娘娘笑得乐开怀了,白梓颜神色愈加紧张,而烈如歌美眸巴眨了好几下,从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愉快心情秒跳跃到大难临头的程度上来。 什么,司徒拓已经过来了,她以为太后才命人去宣他呢?天了噜,她现在还无防备,更无掩护,一张全城通缉的脸就光明磊落地摆在面前,那厮绝对会认出她来的。 烈如歌慌张了,她刚从九皇府那龙潭虎xue之地和苦逼的贴身小厮的日子中出来,使出金蝉脱壳,本以为从此与司徒拓便是陌路人,天涯相间不相识,哪里预料到这安全期都还没有渡过,敌人就奔上来了。 暗中叹了一口气,烈如歌略显哀怨地转眸,小眼神觑了一眼旁侧笑得尖牙不见眼的太后,突然生出今天这一出,怎么扯,对她而言,都是鸿门宴。 烈如歌双手捂住脑袋,脑中是一片杂草,毫无头绪。 “歌儿,可是不舒服?”太后察觉到烈如歌的举动,脸色一变,骤然便提起心来。其实,烈如歌幼年孱弱的印象深深刻在太后的记忆中,令太后时常都担心不已。 主要是,太后一想到烈如歌自小身子骨弱,又被人放火烧,后在外流浪十多年,未婚先孕,一桩桩的惨事,一件件不幸的遭遇,都让太后心算了一地,极想把烈如歌待在身边,大把大批的补药增补身体。 “岚姨,女儿是有些头痛罢了,不碍事的。”烈如歌面色微白,语气虚弱地道。 见状,太后更加慌张了,扬言就要派人去请太医过来诊治,却拗不过烈如歌的坚持,只好命人把烈如歌妥妥当当地送回丞相府。 “歌儿,你回去就好生歇着,别想其他心烦之事,身子为重。丞相府的人敢欺负你,你尽管向哀家打小报告,看哀家不一个个弄死他们。”太后双手叉腰,雄赳赳气洋洋地道。 烈如歌汗颜,顿时明白司徒拓那一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威严霸道的牛掰冷拽的脾性原来是随了太后的霸气。 “岚姨不必担心,许是这两天饮食和休息都分配不大合理才导致的,女儿回去躺一会儿即可。”关心自己的人,烈如歌只会倍加的珍惜,烈如歌安慰着太后。 太后颔首,吩咐着贴身麽麽婧琪亲自送烈如歌回府,可还是满目的忧心记挂。太后,是真的把烈如歌当做自己的亲女儿的。 “九皇爷到!”殿外响起公公地鸣报声,烈如歌面色一变,速度随着周围人跪下,而紧紧地埋头俯身。 司徒拓一身墨黑色蝠纹花木精异刺绣锦袍,大阔步地抬步走进,俊美如铸的容颜惊为天人,浓眉斜飞入鬓,削薄的唇瓣抿着,经过众人身边,却迟迟没有喊“平身”。 “拓儿,快过来,哀家好多时日没见你了,怎么你又貌似又瘦了啊?拓儿,你是不是又忙于公务,没好好用膳休息啊。都怪你皇兄,那一个不争气的,没一点兄长的姿态,好吃懒做,把所有事情都堆到你的头上来。”太后见司徒拓停在半路,以为他见到白梓颜在,看破了她的计划,连忙扬声道。 “母后,与皇兄,是儿臣最近发现体型有变,遂减衣缩食,以此来健硕身态。”司徒拓大步踏上前,对抬手行孝礼,深邃凤目锋利少了几分,沉声道,同时大手抬起,示意众人起身。 登时,烈如歌仿若从阎罗殿走了一遭,长吐出一口浊气,接着抬步离开。旁侧扶着她的婧琪以为烈如歌被司徒拓的慑人的气场给吓到,出了泰康殿,遂柔笑地安慰道。 “烈二小姐,九皇爷气场强大,许久小姐见到殿下都会被吓得花容失色,小姐算是很坚强的了。其实,殿下人看似冷,但对太后与陛下极好,事事亲力亲为,又以一己之力,保护着我们落夏国子民,殿下人是很好的,二小姐不必害怕。” 烈如歌唇角扯了扯,乖巧地点头应是,但内心中,烈如歌是狂吐槽,暗中向司徒拓喷水星唾沫子的。 擦,刚才司徒拓就站在她面前停下,她误以为自己被认出,吓得她三魂七魄都不知去了多少魂魄,当下脑子已经在左右兜着弯,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逃走,死活不认的法子。 泥煤,到最后那厮只是故作深沉地停下装逼罢了。 烈如歌坐上马车,方觉得自己安全了,神经一送,整个人虚软脱离,软绵绵地趴在车内的小方桌上,欲哭无泪地嚷嚷着,“绿萝,你小姐今天差点就要没命出来和你相见了。” 绿萝面色一沉,浩然煞气席卷全身,面无表情地清秀小脸满是厉色,同时素手利索地摸上腰间的佩剑,一副要替烈如歌报仇的模样,低声问道,“小姐,谁欺负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