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苦命鸳鸯
嘴上如此说,烈如歌心中是在咆哮嘶吼着,小气鬼,你最好能给老娘扯出一个合理的借口,不然老娘打你成猪头! 烈如歌心口不一,司徒拓也见惯不怪,见她此刻温顺唯唯弱弱的,心下还止不住是怎么在骂他的。【】深邃的凤眸冷光一乍,锋利慑人,司徒拓神色凛然,薄唇张开,怒斥烈如歌的重罪。 “烈歌,你是本王的贴身小厮,不侍奉好本王,心生歪念,妄图要用长相迷惑皇府的贵客,此罪你认,还是不认?” 烈如歌面色一寒,嘴角轻抽搐,很想问他,她究竟犯了谁,勾引谁了啊,还是她睡了何人? 微垂下脑袋,她实则不敢抬头,怕自己怒火焚烧,撸起袖子便冲上去,左右开弓地胖揍贱人司徒拓。烈如歌视线冷然盯着地面一块墨玉砖,似砖如司徒拓,眼刀子不停的飞射过去,一侧迷途小白羔羊状地开口。 “尊主,小的除了您,没睡过皇府其他人啊。此罪,小的不认。” 烈如歌语气坚毅又坦诚,陈述着事实,把司徒拓强加给自己身上的罪名,始终都不肯承认,以示自己的清白与忠贞不渝。 呵呵,烈如歌心头冷笑,心中的烈火小人用意念把司徒拓揍了无数遍。 烈如歌的前句落下,司徒拓脸色骤然黑沉难看,深邃的凤眸迸射出锐利的锋芒,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烈歌,说清楚,什么叫做你睡了本王,别给本王整字面模糊的!” “尊主,小的昨天和您躺在一张床,可不是睡在一起了嘛,小的在九皇府从来都是自己一张铺的,还没跟谁如此亲密过呢。尊主,小的第一次就给了您的。”烈如歌脸色微微绯红,娇羞地低语道。 “咔嚓”司徒拓拳头紧捏,冷峻的脸庞幽暗难看,凤眸暴怒,猩红的血丝聚起,额边青筋根根凸起,怒的似要把面前的烈如歌撕成碎片。 眼角瞥见司徒拓暴怒狂躁的神色,烈如歌嘴角冷然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接着扯着嗓子,唯恐他人听不见地急切详细的解释。 “尊主,昨天小的一早尽职尽责地去伺候您的,一进大殿,便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攫住自己,接着小的就被尊主狼拽到床上,狼抱在怀中。小的拼命挣扎,尊主您又加紧地抱住小的。呜呜,小的是在被您弄的没有力气,又疲倦得很,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尊主,您要明察秋毫,上了您的床并非小的本意。小的……”烈如歌委屈哽咽得泣不成声,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抹着,单听声音便令人想入非非,顿时对她出入下风,被逼迫的命运感到同情。 室外的侍卫与隐卫清晰的听到,不禁替烈如歌抹了一把辛酸泪。同是下人,她的遭遇实在太可怜了,身不由己。丢了清白身子,还被责骂,一度成为皇府的天大罪人。 此刻,司徒拓的众多下属一并替烈如歌不值,同时也暗叹自家主子不论床上床下,一如既往的霸道威风。 司徒拓嘴角抽搐,怒拍桌面,“够了,你给本王闭嘴!”烈如歌眉梢一跳,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温顺地噤声,眸中狡黠一闪而过。 哼哼,这可是小气鬼逼她的,不关她的事情。论实际,她不过是实话实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小气鬼你既然敢侮辱我与狗同等地位,那我抹黑,转变你在下属心中高大英明的形象。嘿嘿,你来我往嘛。 司徒拓凤眸阴沉,低头便见到坐在下方的烈如歌,眉头狠跳,烦躁地呵斥道,“滚出去!” 烈如歌袖子掩面,脚下抹上油般,从椅子上站起来,风一般的撒腿跑出去。出门之际,身后传来司徒拓危险的警告,“烈歌,离南宫玉远点,他不是你可以惹起,勾引的人!” 抬头看着青天白日,白驹蓝天,烈如歌似乎有些明白司徒拓特意召她前来,还大发脾气的原因。 哦,原来都是因为南宫玉啊。果然,两人之间是有jian情的。 烈如歌暗中脑补了一番,猜测两人一见钟情,接着以朋友相交,然后情愫渐浓,相爱得难舍难分。可两人皆是男子,不为世俗允许,只能把深爱藏于心中。 而她不巧做了两人的障眼法下的炮灰,于是两方各自误会,分别前后找上自己来警告自己。当然,他们的内心可能是恨不得杀了自己这个情敌,而他们两人相生相守。 嗯,好歹毒的两个男子,比起心思缜密的深闺怨妇的黄峰后尾针还要毒。不过,他们真的是一对苦命鸳鸯啊,爱而求不得。 烈如歌摇头叹气,一边狠骂着司徒拓与南宫玉,另外又同情两人的基情。然后,生起一股明媚的忧伤,自己怎么就成为了可怜的炮灰了呢? 正想着,烈如歌警觉自己最近几天还是去丞相府躲避一下风头才好。前脚刚要踏出府,后脚就被裘雪身边的丫鬟明月给扯住。 扭过头,见小丫头脸色绯红地微微低垂着脸,柔声细语地道,“烈公子,小姐请您过去一趟,有事商量。” 烈如歌收回前脚,朝着明月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明月脸色更加通红,杏眸若含着春水,涟涟清波,双手紧张的搅着手帕,头埋下不敢再抬起看人。 手抚摸着下颚,烈如歌心情忽然大悦,想起南宫玉对自己半开玩笑的告白,还有府内丫鬟以及面前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的芳心大动,感到自己似乎是男女通杀,莫名地有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裘雪会找自己,烈如歌并不意外。她是司徒耀的人,而她现在属于司徒耀认为潜伏在九皇府的内应。只是司徒耀那么晚才有动作,烈如歌略显失望。 “烈公子。”裘雪换了粉色桃花襦裙,头上挽起简单的妇人髻,粉恋桃腮,美娇娥一枚。见烈如歌走进,裘雪起身朝着烈如歌曲身福礼。 烈如歌现在是九皇府的一个小厮,地位不及裘雪商贾之女的身份,她此刻却向自己行礼。烈如歌眸中冷光一闪,嘴角噙着的笑意渐渐扩大。 “裘姑娘,不知唤我来,可是有吩咐?”裘雪既然给了他们同等的身份,那她便自抬,平身对待。 裘雪盈动莞尔一笑,谴退了丫鬟明月。烈如歌坐下,视线若有若无地放在裘雪挽起的妇人髻上掠过,“裘姑娘,你不怕皇府的人会起疑心吗?或者,不会接纳你。” 一个妇人,倘若是嫁过男子,有家室,现在派过来勾引司徒拓,按照司徒拓高度洁癖症,肯定不会容许她留在府内。司徒耀,你这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裘雪嘴角笑了笑,含着一抹的苦涩,轻声道,“烈公子有所不知,说出来也不怕烈公子见笑。妾身虽未婚配,却已非完璧之身。妾身在几年前,与陌生男子意外有过一夜。之后,妾身便以已婚妇人自居。” “你怀疑,那个要了你的男人是司徒拓?”烈如歌眉头一挑,好奇心大起,没想到司徒拓居然有这么一段野史。 裘雪面色微红,尴尬地微偏过头,良久才颔首,接着道,“二王爷先找到妾身,与妾身说明了一切。接着,九皇爷的人也寻到了妾身,并留了信物让妾身前来九皇府。妾身从未见过九皇爷,只素问过他的战神的名声。” “烈公子,妾身未婚却被破了身子,原本的婚配无奈解除,良缘只能割舍。妾身此次前来,为的是确认九皇爷是否是那人。若是……”裘雪抬起头,姣好的姿容上神色坚定。 “九皇爷若是那人,还请烈公子帮助妾身留在皇府内,哪怕是一名卑微的同房,妾身也不做多求。烈公子或许不明白,妾身坚持的理由。妾身辱没了家门,几年来苟且留在家中,生活却犹如水火之中。既然那人要了我,那我也认命地只好跟了他。” “你就不怕那个男人并非权贵,是个人模狗样贪婪的市井小人?”烈如歌反问道。 裘雪眼中的苦涩更深,点了点头,“妾身怕,却也无奈。这都是命运,妾身再斗也斗不过天,认命了。” 烈如歌了然,古代女子多皆如此,不足以为奇。只是一如司徒耀信她多少,她便对眼前命运多舛的苦命裘雪的话信多少。 既然有司徒耀找她在先,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一个扳倒司徒拓的好机会呢?不过,司徒耀貌似信心十足,且一向严谨的管家福叔见到裘雪拿出的信物,肯让她留在皇府。 或许,裘雪真的会是司徒拓一直在找的人。事情是真的,烈如歌当然是欣喜的,她也有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这次生意,她烈如歌稳赚不赔。 “裘姑娘放心住下吧,我会寻着机会让你见着司徒拓,以便你确认此人。呵呵,若他并非你所要找的人,我劝一句裘姑娘,不如因错就错。嫁给九皇爷,以后的生活多少有保障,不至于为五米之粮而忧愁。”烈如歌勾唇一笑,低声道。 裘雪识大体的点头,柔润的美眸诡谲的妖治却快速滑过。 烈如歌嘴角笑意收敛了些,小脸上染上几许的雀跃,对将来有人对付司徒拓一事深感欣慰。 嘤嘤,她终于有帮手了,一人撑着真的好孤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