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滚远了
九皇府,司徒拓醒来,丫鬟如龙整齐悄声端着洗漱进入,接着又安静退下。【】 司徒拓自小在外求学,生活都是一人在打理,即便成了落夏国的暗帝,这习惯他依旧没有改变。只是,今天他感殿内过于安静了。 深邃锐利的凤眸微动,司徒拓把净面毛巾放入金盆中,冷声道,“他人呢?”他,指的是烈如歌。烈如歌是他的贴身小厮,今早却不见她前来伺候,司徒拓不疑有他,认为烈如歌又在开小差偷懒。 半空落下一个黑衣人,尊敬地跪在殿内,对司徒拓的问话欲言又止。半晌后,司徒拓脸色紧绷,眉宇皱痕渐深,戾气浮现。 黑衣人连忙俯首回答,“尊主,烈歌离府了,走前让属下给尊主带了一句话。”接着不等司徒拓不耐烦地问话,便识趣地捏着嗓子,学着烈如歌当时的声音,惟妙惟肖的道。 “尊主,小的惹你不开兴,立刻滚远,免得你心烦气乱,内分泌失调。小的滚远了,一时半会滚不回来,您别想着我啊。” 霎时间,室内气氛骤然冷沉,金銮座上的司徒拓俊美非凡坚毅的脸庞冷若寒潭,深邃的凤眸锐利如刀刃,“他人现在在哪?” 殿内冰冷慑人的气波流动,暴风雨中黑云滚滚涌动,随着司徒拓薄唇道出的每一个字,气压便沉下一分,冷刺入骨头。 黑衣人头垂几近埋在地上,嘴角不禁溢出一抹鲜血,“尊主,烈歌人现在在皇府门口,与明公子一同。” 黑衣人口中的明公子,是微服私访的司徒明。 此刻,站在九皇府门口与司徒明碰着的烈如歌右眼皮剧烈跳动,口干舌燥,心欢跳如小鹿激励碰撞,接着打了一个喷嚏。 烈如歌长眉一挑,捂着自己的左胸口,小声嘀咕着,“没病没痛的,怎么会突感一股恶寒的不舒服呢,难道是有天宅**要发生?” 嘴角一抽,烈如歌被自己脑洞大开的乌鸦嘴给醉倒了,没事诅咒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抬头看着秋日剩余炎热的日光,烈如歌双腿吧嗒吧嗒地跑到皇府门外的两蹲魔玉麒麟旁,靠着凉爽庞大的身躯好乘凉。一边从内侧掏出桂花糕,有滋有味又有范地荡着两条长腿,品尝着美味。 太后寿辰,普天同庆,圣上有旨,朝廷上下免朝三日,税收免半。 棘手的事情有司徒拓办理,司徒明三日来尤为的清闲,今天不例外,一如昨日微服私访九皇府。远处信步走来,遥远司徒明就见到有一人胆大包天,敢在九皇府门口撒野放肆。 奇怪的是,九皇府的严谨威严的侍卫并无动于衷,任由着那人。 司徒明嘴角勾起,沉寂的两眼突然发光,大步地走过去。 “烈歌?”司徒明走近,见坐在麒麟玉兽樽上的人是烈如歌,剑眉高挑,疑惑出声。 烈如歌一顿,暗道不好,蜷首用宽大的衣袖掩住容貌。上一次,司徒明已对她有所怀疑,而他们近日才见过,不出奇这一次让司徒明仔细看的话,他定会让出自己。 上次被这厮躲过,这一次司徒明不那么容易放过烈如歌。烈如歌每跑开一步,司徒明就紧追两步。 两人在九皇府偌大的门庭前,兜兜转转。今清晨才避开丞相府的人跑出,早点还没有享用完,现在耗费巨大的体能,同司徒明玩起了你跑我追的劳力游戏,烈如歌额头黑线拉下。 良久,司徒明速度放慢,可依旧亦步亦趋,似故意逗弄着烈如歌。烈如歌长眉一扬,往前跑开的脚忽然往后退,正与司徒明面对面,鼻子对鼻子的。 司徒明被吓一跳,退了半步。双眸见着眼前那张绝色风华的面容,嘴角勾起,凑近到烈如歌的耳畔,吹了一口气,暧昧的喊道,“如歌meimei~” 烈如歌面色不改,鼻子嗅了嗅,不习惯与陌生人靠得如此近,微避开了头。其实,刚才烈如歌已察到司徒明认出自己,故意逗弄她。所以,她此刻对身份暴露并不惊讶。 司徒明很纳闷,烈如歌死而复生回来后,他看出她的不同,对他也没有小时候那般的亲热了。唉,好不容易有喜欢的meimei,现在倒是与他生疏,太不公平了! “皇帝哥哥三头有两地往外跑,太后娘娘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见司徒明不出声,瘪着嘴巴很是委屈遗憾的神色,烈如歌嘴角一抽,她绝对不会告诉自己,司徒明现在在扮嫩。 司徒明两手一摊,眨巴着那双狭长的凤眸,很是无辜又坦荡。 “如歌meimei不在丞相府,女扮男装跑到九皇府给九弟当贴身小厮,要是母后知道了,meimei猜猜母后会不会气得头冒青烟呢?”司徒明朗声浅笑道。 烈如歌语噎,貌似是她的情况诡异,更要严重些哦。 脑袋一甩,原本松垮的包子发髻扯松,三千墨发瀑布飞泻垂下,部分随风飘转到面前,遮挡住绝色容颜,墨色缠绕,只露出一双明媚清辉,宛若星辰明珠,光芒流转顾盼的美眸。 顿时,妖治横生,魅惑肆起,世间所有的美皆不如她一回眸的笑。 司徒明鼻子一热,连忙抬手捂住鼻子,双眼一瞬不瞬地看呆了,愣了愣问了句,“如歌meimei,哥哥若实现幼时的诺言,现要娶你为妃,你可愿意?” 一侧,烈如歌咬牙的以指为梳整理着长发,手法略问笨拙,总会拿起另外一缕,原先在手中的便掉落一缕。没有办法,一世英名的她,就是不会梳头发。以前她都是一头刺皮短发,扒两下就好,多方便啊! 越想内心忽悠飘下两簇面条泪,而司徒明的话她听了个半,毫不在意又毛躁地道,“小二小三的不要,本小姐向来都是做老大的。要娶本小姐,得要拿皇后凤位来。” 司徒明砸舌,神色恢复,见烈如歌毛躁连束发都不懂的生疏手法,被逗乐,也不计较她的胆大之言。 走上前,拿过烈如歌束发的银色丝带,司徒明修长五指轻柔在墨发中穿梭,不一会儿便绑起,稳扎起一个漂亮端庄的公子发髻。 烈如歌抬手一摸,深感满意,转头快速问道,“嘿,你明天还来九皇府吗?” 司徒明一顿,反映过嘴角一抽搐,他知道烈如歌的意思是明天他还来,还给她束发。堂堂落夏国明帝,蒙尘自刚堕落地成了一小丫头片子的丫鬟了? 烈如歌见其没有回应,转头回忆起自己的话,不禁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矮马,她可不是有意的,反正大家都是亲戚,兄妹相称,不要太计较了好伐。 “你还没向朕坦白你在九皇府要做什么”司徒明执着玉扇弹了一下烈如歌的额头,扬唇问道。 烈如歌蹙着两远山黛眉,摇了摇头。 “不可说?”司徒明嘴角轻勾,神色阴晴莫测。 “不是,我怕说了有沾龙颜,你也会笑话我。”惹怒了司徒明,烈如歌肯定这厮转身就进九皇府告发她,这么不切实际又危险丛生的话题,她决策不能令司徒拓那小气鬼知晓。 司徒明下巴微扬,示意烈如歌原话照说,“朕赦你无罪,你大胆的说。”话落,还很贴切照顾地靠近烈如歌,避免他们的谈话被第三者听到。 烈如歌眉梢微跳了两下,她怎么有种落夏国明帝司徒明是个男三八的既视感呢。 扭头,烈如歌轻声道,“我,是闲着蛋疼。哦,我没那蛋,那就meimei疼吧。”烈如歌脸色不改,气不喘,脸色不红的说出如此下流又流氓的话,还得意的吹起额前的刘海,饶有兴味地看向司徒明。 白皙俊逸的面颊爆红,司徒明玉扇展开,意识的挡住下面。后觉举止不雅拿开,脸皮guntang,连耳根子都泛起玫瑰的艳红,一直延续到脖颈后面。 司徒明双眼睁大,诧异地盯着烈如歌看,很疑惑如此绝代风华的女子,口中怎得说出这些话的。 冷煞的殿内,黑衣人及时的汇报烈如歌的行踪,“尊主,烈歌在皇府门前与明公子亲近无缝,还出言调戏明公子,明公子瞬间面红耳赤,还深情脉脉地望向烈歌。” 黑衣人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矛头指向作恶多端的烈如歌。祸害了尊主不说,连明公子都想拉下水,烈歌,真是过分极了。 金銮座上,司徒拓冷峻雕刻的脸颊有一丝的龟裂,气压更冷沉压抑,“给本王抓他进来,立刻。” 黑衣人听命转身鬼魅离去,不一会儿便提着烈如歌的衣领,见司徒拓面色不好,眼见力极高的重重把烈歌从半空中丢进殿内。 “哎哟,老子的腰啊。哪个杀千刀的,诅咒你娶个母夜叉,夜夜在外笙歌,给你带无数绿帽,气绿你,臭绿你!”烈如歌反手揉着腰肢,回头对站在门外的黑衣人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地骂道。 黑衣人黑色面巾下面色一皱,戾气荡出。而后触及一抹冰冷,赶忙低下头。 殿内,司徒拓见她毛毛躁躁,做了大不敬的事情,还气足地嚷着,浓眉不悦蹙起,怒斥道,“烈歌,跪下!” 声如雷鸣,冷如寒潭,人宛若置于白雪皑皑不见阳光的雪漠中,烈如歌被吓得膝盖一软,差点便要跪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