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梁公公。【】”朱佑樘突然站直了身子,沉静的说:“父皇让你来监督行刑,只要不是妨碍行刑的事情,本太子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向你请示吗” “这”梁芳突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好,如若只是太子在场,那还好办,可太后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呀。 朱佑樘慢慢的走到顾雨桐的身边跪下,伸手去握她蜷缩起来的一只手,然后对梁芳道:“本太子只是这样呆着,应该不妨碍公公行刑吧”虽然像是疑问句,但语气里却满是让人不可否认的笃定。 “这”梁芳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太后,后者还在闭目养神,手中还是不停地捻着珠子,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 “行刑” “雨桐,雨桐。”朱佑樘悄悄地在她的耳边说:“你放心,我不看。”感受到握在掌心中的小手一震,他轻轻的捏了一下:“我只是想陪着你,就像我娘过世时你陪着我那样陪着你。一会儿疼的话,就捏我,好不好” 顾雨桐没有抬头,但她轻轻回捏了他一下,表示她知道了。这时候的她真的没有办法把朱佑樘推开,因为她太需要有个人可以支持她一下,告诉她,有人陪着她。 “啪”。沾了冰水的板子落在左边的臀上,先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然后才是绵久的疼痛。右边的臀上也同样的挨了一下以后,在一旁唱数的太监才拉长了声音,报了一个“一”。 左右两边各打一杖才算一下,而每五下就会换一个太监,以防力气不足。这就是明朝的杖刑制度。 “二”。 “三”。 “九”。 顾雨桐咬着下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只握着朱佑樘的手已经将对方干净白皙的手掐出了一道道血痕。 “十二”。 “十三”。 朱佑樘也好似没有感觉到一样,用另一只手附在顾雨桐的脑袋上,声音温和的如同暮春的阳光:“雨桐,再忍忍,马上就会过去了。” 事实上,顾雨桐觉得自己真的看到了阳光。她的下半身湿漉漉的,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好似完全与上半身分离了一般。她好像看见了暮春的阳光,亮的她睁不开双眼。所以她微微的眯起了双眼,而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她想要叫身边的朱佑樘: “梓啸。” 她终是不知道这两个字究竟有没有喊出口,因为她已经堕入了一个更沉的深渊。 顾雨桐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醒来过。因为每每她想要睁眼,强光又让她合上了眼睛。每次逆着光,顾雨桐总可以看见朱佑樘的轮廓,那是一片柔和的光晕,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顾雨桐总能听见他在喊她的名字: “雨桐,雨桐。你是醒了吗” 很欣喜,很焦急的样子。 顾雨桐想要回答他:“嗯,我醒了。”可是,每每张口却总是发不出声音。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作梦中梦,因为这感觉太像了。想到这里,顾雨桐也就不再着急着醒来,既然是在做梦,那就不要强迫自己了。真正的朱佑樘应该不至于傻坐在她的床爆那么久,那么久 ...